经足够武后完成最初步的布局,基本掌控朝堂了。
……
武后侧身看向大殿的角落里,开口问道:“那人追查的如何了?”
黑暗中,仇宦拱手走出,躬身道:“回禀天后,两个时辰刚刚确认,那人租了艘船,顺着运河去了扬州。”
密卫在冀州,邙山,长安,安州几个方向严防死守,但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人竟然转向东行。
“这个时节?”武后微微挑眉。
“冬日西北风大,又是顺河而下,速度极快,到了扬州之后,正好顺势转向,逆长江而上巴蜀。”仇宦器官一声,说道:“此子不管是谁,手段眼界都非同一般。”
武后微微点头,说道:“安州,江州,池州,宣州,都派人设卡严查,至于扬州,扬州?”
武后突然抬头,看向仇宦说道:“田游岩是不是回茅山了?”
“五天前走的。”仇宦低头,小心的说道:“那人那个时候还在陕州乱窜,不可能是田游岩。”
武后竟然怀疑,那夜出现在贞观殿的人,竟然是田游岩。
“道门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的。”武后微微摇头,然后说道:“派人去茅山上看看,田游岩在做什么?”
“喏!”仇宦立刻拱手。
“扬州那边也盯死了,绛国公现在在洛阳,扬州那边行动要方便些。”武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无论如何,绛国公也要盯住。”
“喏!”仇宦再度拱手。
“好在越王和曹王已死。”
武后目光抬起,看向前方的夜空,轻声说道:“不然真的会有大麻烦。”
一道身影突然跳入了武后的心底,这个人赫然是已经死了很久的李敬业。
武后摇摇头,看向皱着眉头的上官婉儿,问道:“婉儿,怎么了?”
“天后。”上官婉儿拱手道:“天后,若那人真的和田舍人有身关系,而田舍人在嵩山又和彭王见过,那么,会不会已经将东西交给彭王了,剩下的,其实不过是障眼法。”
武后满脸赞赏的看着上官婉儿,点点头,说道:“婉儿果然聪慧,不过这种可能不大,看彭王这几日的举动,就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得到,不然他早就想办法……”
武后话语停住,摇摇头,转口说道:“若是彭王真的得到了什么,他就会避嫌,离田游岩和嵩山远些,而不是日日去嵩山,唯恐不知道别人会查到嵩山似的,再加上他这几日别有心思,此事暂时当与他无关。”
当有怀疑的时候,武后会怀疑每个人,当真具体到某个人的时候,又能细细分析,果断决断。
“天后圣明。”上官婉儿抬头,认真的记下。
看着上官婉儿的模样,武后点点头,面色平静下来,轻声说道:“好了,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大事。”
“喏!”上官婉儿和仇宦轻轻退开,然后跟着武后去了东偏殿。
……
夜色之下,玉龙苑。
书房,窗户打开,冷风吹入。
李绚面色平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头顶的夜空。
弘道二年,嗣圣元年。
正月初一,丑时……
突然,一阵轻微的声音出现在书房黑暗的角落里。
李绚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来了!”
“王上!”一个轻柔的女声在角落里响起。
听那声音,竟然是许久未曾露面的天阴教章婉玉。
只是她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黑巾,看不清模样,只有身材依旧玲珑婀娜。
“扬州那边怎么样了?”李绚平静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