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击,破那曲于山南。
纵身一跃,毁逻些于顷刻。
然,吐蕃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废长立幼,以臣弑君,以弟酖兄,弟收兄妻,子烝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
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
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义者,御世之大防。
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
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宰相专权,宪台报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
天兵一起,立刻兵将分崩。
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保。
虽因人事所致,实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
今天子恭承天命,驱贪邪于殿堂,拯生民于涂炭。
宽宏气度,纳降许和,不加谤斥。
吐蕃臣民,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大唐子民抚养无异。
愿能有降,诚心归附,则通好如故,扶助依然。
负隅顽抗,为我雠寇,则天戈澄宇,扫荡无遗。
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如律令。”
……
“诸位,如何?”李绚看着手握檄文的薛元超,问道:“薛相,如何?”
薛元超缓缓的放下檄文,一时间声音有些干涩。
“这一篇檄文一出,恐怕吐蕃君臣,对你南昌王,真的就是要食其肉寝其皮了。”薛元超将檄文递给中堂之下的李显。
李显目光郑重的通读檄文,最后抬头看向站在李绚身后的杜审言:“人言杜审言为人狂傲,孤看,这份狂傲不过是从来没有用对地方,今日稍放光芒,便已经是震慑众人,孤看,便是弘文馆的学士便已经是足够了。”
“那么就请殿下上奏为杜学士请功吧。”李绚在一旁满意的点头,随即说道:“当年先帝麾下有杜学士莱国公,今日殿下麾下也有杜学士,相印成趣,相得益彰啊!”
莱国公杜如晦,秦王府二十八学士之一。
李显心里一跳,抬头看向李绚,李绚温和的拱手。
众人转身看向杜审言。
众目睽睽之下,杜审言拱手:“臣最有些自认,但相比莱国公,还是相差良多。”
向来孤傲的杜审言,终于还是自愧不如杜如晦。
但此刻众人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杜审言和杜如晦都是出自京中杜氏,相差不过三代。
不过杜如晦一支多年来一直居于北方,而杜审言一支,则是在晋时便已经迁居南方。
天下乱世,世家分支而行。
杜如晦一支在北魏,北周,隋,多有显官。
杜审言一支在南梁,北周,隋,有刺史多人。
“不论如何,杜舍人终究有功,詹事府行文,请殿下签押,送入宫中,请陛下定夺。”姚令璋转身看向李显。
“可!”李显满意的点头,再度看向了这篇檄文。
……
“多谢王爷了。”离开明德殿,杜审言对李绚拱手。
“先生客气了。”李绚笑着拱手回礼,说道:“本王当年常听王子安言,杜必简文章誉郁中朝,名高前列。”
王勃当然还有下半句,那就是恃才謇傲,易为时辈所嫉。
“王子安。”杜审言轻叹一声,看向李绚:“王爷和子安贤弟相交莫逆,为何不将他调回来。”
“先生请!”李绚伸手带着杜审言往外走,同时幽幽的说道:“天下事,事重莫过不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