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是什么心思。
万一真是在大唐和吐蕃大战之时,独孤器突然投靠吐蕃,从背后对大唐狠狠一记背刺,后果难测。
当年的,独孤仲德起兵谋逆,独孤家只有他那一脉遭到重责,其他族人虽然被贬至他处任职,但家族门荫尚在。
如今独孤家又有人,试图在大唐和吐蕃开战之时,在两国中央反复横跳,掠夺自己的利益,如果不被发现的话,李旦搞不好有生死之危,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有危险的就是独孤家了。
明崇俨可不是好惹的,皇帝特意将李旦放到敦煌,未尝没有压制独孤器的意图。
在之前,皇帝和天后,虽然不知道独孤家的野心,但独孤家的一些动作,依旧很难逃开皇帝和武后的视线。
为了避免意外,这才派李旦和明崇俨赶过去敲打,如今真相暴露,李旦和明崇俨赶去,就不一定是敲打了,很有可能是灭杀。
李绚扫了李显和李旦一眼,这两兄弟,一个被当成了诱饵,一个被当成秤砣,皇帝也真是煞费苦心。
抬头看着两处的大殿已经收拾妥当,李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去给殿下和太子妃请安。”
“喏!”
……
大殿之内,尽管已经极尽的在收拾了,但相比于华丽的东宫,这里依旧简陋的很,多处都用黄色帷帐遮掩。
“殿下,太子妃。”李绚对着李贤和太子妃房氏,拱手上揖。
太子妃房氏是个性子有些柔顺的女子,长相端庄,颇有国相。
李显和李旦亦是收敛一切的个性,对着李贤和房氏拱手道:“皇兄,皇嫂。”
“王叔和三郎四郎请坐。”李贤微微抬手,李绚和李显、李旦顺之站立,然后在一旁的矮几坐下。
看着李贤,李绚开口:“殿下,骊山风景秀美,视线远阔,殿下不妨暂时将朝中之事放一放,舒养身心,平缓精神,有句大不敬之言,臣这里就不避讳了……陛下,先帝,甚至高祖皇帝,都有风疾之症,然而只有高祖皇帝年龄最寿,未尝不与不用操劳有关,殿下年轻,更需保养,否则,他日后悔就晚了。”
这话的确有些犯忌讳,不过殿中之人都是皇帝的亲族,也就没有那么避忌。
李贤一开始并没有多么在意,但是话到后来,他还是真的听了进去。
身体微微向前,李贤探问道:“王叔,那该如何保养?”
“该处理朝政时,就处理朝政;该休息时,就彻底休息。”李绚看着李贤,认真的说道:“养成规律习惯,朝政尽量在白日处理,晚上尽量休息……夜间即便是有不得不处理的紧急政务,也尽量不要自己去看,让他人帮忙阅读,尽量减轻自身压力。”
李贤眉头皱起,不解的问道:“贤曾听人言,王叔认为白日里日光对人眼有压迫之感,故而阅读当放在柔和光束之下,夜间没有大日,为何还尽量不阅读。”
“唉!”李绚轻叹一声,说道:“殿下错了,臣之所言,乃是针对陛下,陛下风疾已深,即便是白日间,阅读政务都需小心,更何况夜间,之所以臣对陛下之事不提夜间,是因为陛下本来夜间就极少读奏章。”
“哦!”李贤顿然恍然了过来。
李绚接着说道:“白日里,光芒太盛,故而需要遮掩一二,避免伤及眼睛;夜晚,光芒太弱,故而常会放大火光,但火光多暗而少明,人眼反而需要用力,火光太甚,又会伤及眼睛,所以夜间更需小心,此乃养身正道。”
李贤微微一顿,眉头突然间皱了起来,最后点着头,说道:“王叔所言,本宫听懂了。”
李绚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李贤听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