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日夜就决定要对漕帮下手,余泽怎么也没想到,打倒一个漕帮,竟然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好处。
就算是抽身而走,也能换来无形的利益。
“顺手为之罢了,都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堆事要忙。”李绚摆摆手,余泽和李墨同时躬身而退。
李绚重新拿起笔,开始准备构思给太子奏文的草稿。
如今他在扬州,只能够暂时的偃旗息鼓,一切还需等到将来。
等到天阴教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再回来好好收拾这些扬州地方势力。
就在此时,有人进来禀告:“王爷,贺知章来访。”
……
黄昏之下,贺知章站在扬州驿侧门之前,皱着眉头的看着一名名府兵将装着十几支黄木箱子的三辆大车送进去。
白色水墨长袍的映衬下,贺知章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
远处码头上,不少的光着膀子的汉子对着驿站指指点点,嘴里都在说着什么“抄家”“敛财”一类的话。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里面传来,随即,李绚从驿馆中走了出来。
一身青色的长袍,格外的得体,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的银丝滚边,黝黑的长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李绚看起来清俊华贵。
走到跟前,李绚率先拱手:“原来是季真贤弟,久候了。”
在李绚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红衣金甲的千牛卫。
第一时间,他们凌厉的目光就同时放在了贺知章的身上。
“见过南昌郡王。”贺知章的脸色并不好看,对着李绚一拱手,直接问道:“在下听闻南昌王查抄了扬州漕帮帮主的别院,救出了数十名被拐卖的妇女,在下此来,原本是代扬州百姓感谢王爷而来,只是刚才看到有人将一大堆箱子送到了驿馆,不知南昌王可否知晓?”
“箱子?”李绚眉头一皱,抬头看向侧旁,低声喝道:“怎么回事?”
一道穿着灰色长衫,面色沉稳的青年熊炎快步而出,对着李绚一拱手,说道:“回禀王爷,是都督府刚刚让人送来的东西,说是给王爷婺州之行增色之物。”
“哦,是那些东西。”李绚立刻恍然了过来,然后有些好笑看向贺知章,稍微让开一步,说道:“季真贤弟看来是误会了,不妨一起进去看看。”
“喏!”贺知章毫不犹豫拱手应声,然后后退一步,伸手:“王爷,请!”
“好!”李绚深深的看了贺知章一眼,然后转身朝驿馆内走去,
贺知章向远处的码头上了一眼,依旧有不少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贺知章郑重的躬身,然后转身紧随李绚而去。
走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停在院落当中的三辆大车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尹思贞,孟藉,还有几名将作监工匠,甚至七巧和徐婉儿都站在窗前探望。
十二只黄木大箱被装在三只大车上,放在了大院中,李绚对着远处的几名将作监工匠招招手。
一名年近四旬,神色庄肃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对着李绚严肃的拱手:“王爷!”
“陈先生。”李绚指着那些箱子,对着将作监陈凌说道:“本王弄回来一些东西,你看能不能修复。”
“喏!”陈凌立刻转身朝木箱走去,熊炎立刻上前,招呼几名王府侍从,将当先一辆马车上最后的那只箱子打了开来。
一入眼,便是一副近乎覆盖全身的锁子甲。
“这是环锁铠?”陈凌有些诧异,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制作如此粗糙,这该犯的错误全部都犯了,这是哪家的工匠打造的,如此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