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气氛被破坏殆尽,时荔第一次明显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明释见状,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心,“怎么了?”
“一个世家公子,满腹算计,从不把人命当成人命。”
时荔对温如玉的评价,可以说没一个好听的字眼。但属实不能说她刻薄,某种意义上来说,温如玉和西番辅正倒是同一类人。
不过到目前为止,时荔还得给靖河温家一点儿面子,忍着不耐烦让人把温如玉带去书房。
明释不想耽误她的事情,兀自先走进了书房后面的隔间。
温如玉走进书房,先向时荔行礼,依然是谦谦君子的样子。
“温公子这次又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吧。”时荔却没有多余的耐心给他,与明释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有的是话想说,有很多事情想做。
温如玉倒是不慌不忙,十分无辜不解地看着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殿下,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让我入赘呢?温家以后会是殿下最得力的帮手,如今皇子殿下和另一位公主慢慢长大,殿下就一点儿都不慌吗?”
这几乎是全天下人有志一同的想法,皇子公主之间就该斗得你死我活,为了权势不惜一切。
时荔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只是看着温如玉,觉得分外可笑,“本宫确实一直想问问你,你自称从小饱读诗书,这些阴谋算计,都是诗书教给你的吗?”
这还是时荔第一次这么不给面子地对温如玉说话。
让他愣了一下,然后又摇头,“殿下,您还是太天真了,自顾帝王家哪有那么多情?帝后对您的愧疚,又能维持多久呢?”
“温如玉,你说的都对。但这也是本宫最后一次听你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如果再有下一次,本宫就把你抓起来,让你去父皇面前把这些话再说一遍。”
眼见着温如玉被洗脑得太深,时荔终于不再和他说话,挥了挥衣袖,让他离开。
“无妨,我等着殿下想明白那一天。”温如玉后退了一步,表情平静地说着不甘心的话,“殿下如今的年纪,早该大婚生子,帝后也不会允许您这样荒唐,您到时候会想到我的。”
我想你个大头鬼!
时荔很想骂人,但为了自己的形象,主要是想到明释就在一墙之隔,终于是忍住了。
等彻底把温如玉打发走了,她站起来提起裙子走向隔间。
明释坐在一把椅子上,温柔地看着她。
“温如玉好烦人!说的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
时荔走到他面前攥住衣袖,就像多年前的小女孩一样,抿着嘴巴一径地抱怨。
书房的隔音没有多好,刚才两人的对话,明释在隔间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伸出手握了握时荔的手,“他并不喜欢你,只是贪恋你的地位和权势。”
“是啊,真是烦死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本能救人的医书,不肯拿出来,还时时刻刻想着拿来当筹码!”
时荔像告状一样,和明释说着温如玉之前做过的事情。她却不知道,听她每说温如玉一个不好,明释心里都要更安定几分。
被落下万丈红尘的青年,也会有嫉有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时荔心里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高洁的神子也会在人背后,说人不好。
这是之前明释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戚州城中的瘟疫已经被彻底遏止,百姓们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时荔想着与明释在这边再停留几日,看一看这边的风景,然后再一起回长宁。
只是戚州发生瘟疫的事情先传到了长宁,把皇宫里帝后吓得不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