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栋才的事情,朕已经着人查清,他确实与学子并无往来,同出一乡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时荔没给百官们反对的机会。
金口玉言地说完,底下的人再蠢也不会反驳。
崔王两家的人脸色有些变化,隐晦地对视了一眼,并不敢出头说话。
随后,时荔又单独召见了庄王。
这位王叔,从掺和进恩科的事情开始,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庄王胆子小也是真的,时荔见他之后轻飘飘地说了几句话,就吓得脸都变色了,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
静朝亲王各有封地,至于是前往封地就藩,还是留在帝都,全凭天子一句话说了算。
之前先帝驾崩,时荔继位之后忙着充实自己,两位亲王都留在了帝都。
这么一个举动,就让庄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再被王家暗中鼓动,竟然插手恩科考官这件事情,想借此试探时荔的反应。
一番敲打之后,时荔笑吟吟地请庄王去封地就藩,但是王妃和长子都要留在帝都。
这也是历代皇帝惯用的手段,庄王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庄王离开之后,时荔去到隔壁。
之前袁持之留在这里等她将“功课”完成,现在她也想来问一问袁持之,自己这份功课完成得如何。
走进书房之后,时荔一眼就看见袁持之坐在窗边太师椅上,头倚着窗,阖着眼睛,似在假寐。
可是她进来都没有睁开眼睛,这人恐怕是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
近日袁持之一人主理恩科考试,还有原先要处置的事情,感到劳累可太正常了。
时荔下意识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袁持之眼下浅浅的青痕,心底一软。
史书上翻云覆雨的权臣,如今也不过不足而立之年的一个青年而已。谢老去后,他要操心的事情可太多了。
毫不夸张地说,她这个皇帝的活儿,袁持之都帮她干了大半。
谢老给时荔留下的人,既是辅佐她,也有制衡袁持之的意思。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袁持之并没做出任何违逆谢老苦心的事情,反而为国事和时荔呕心沥血,确实让人敬服。
时荔后退了一步,不想吵醒他,悄悄退出去,让袁持之偷得这片刻安宁。
她就在隔壁看批今日的奏折。
很多不大不小的事情,也能独自处理得很好了,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
没过多久,袁持之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陛下恕罪,微臣失仪了。”
时荔放下奏折,就看见袁持之拱手低头地站在下首。
“爱卿辛苦了,可要注意别累倒了,朕回头让人给你送些人参灵芝鹿……”
时荔习以为常地想要赏赐,说话卡在了“鹿茸”上,这东西可不兴随便赏赐。
袁持之好像没听出来,点评了一番她此次的“功课”。
没说上几句,谢清韵走进来,向时荔道:“陛下,肃王求见。”
时荔:???
这怎么刚打发走一个,又来一个?
她有点儿摸不到头脑,下意识看了一眼袁持之,想让他给自己一点儿提示。
袁持之却一句话都没说,径自又走向了隔壁。
时荔: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整理了一下情绪,时荔冷静地让肃王进来。
“陛下,微臣请求就藩!王妃和世子都留在帝都,微臣即日就可以动身启程。”
原来肃王一贯胆小怕事,听说庄王被时荔赶去就藩之后,自己胡思乱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