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的青年,终究在千娇百媚的公主面前,弯下了笔直的背脊。
盛瑰缩在谢朗怀中,悄无声息地眨了眨眼睛。
回宫以后,她让自己的心腹,给谢朗送了一枚荷包,在里面放了一缕自己的头发。
前朝诡谲,太子没有受宠的母亲也没有强大的母族,纵然身份高贵,也只能被许多人视为绊脚石。
深夜,盛瑰收到小太子中毒的消息,直接捏碎了梳发的玉梳,灵秀杏眸闪过一缕杀气。
须臾,稳定心神前往探望太子。
稚嫩的少年脸色苍白,见到盛瑰前来,还勉强自己露出笑意,“长姐。”
盛瑰走上前握住太子冰凉的手,“没事就好,长姐会帮你报仇。”
毒害一国储君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追究到底。
查来查去,最后疑点落到后宫宠妃身上,昏聩的君主不忍再查,草草了结,甚至不顾自己的举动会动摇国本。
盛瑰端坐宫中,听见这个消息,描眉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向眉尾轻轻描摹。
几日之后,宫外传来五皇子意外堕马从此不良于行的消息。
看似意外,实在人为。
但不管五皇子或者宫中的贵妃怎么调查,也查不到盛瑰身上。
她本就没有动手,只是让心腹在谢朗面前略提了提自己的委屈,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
只是翌日盛瑰去见洛枫时,被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近日,眼眸中总带着几分杀气。”洛枫疑心五皇子堕马和她有关系,蹙着眉担忧。
“若老师的手足被人迫害,老师也会如我这般。”盛瑰从容平静地微笑。
其实这时候,洛枫已经意识到盛瑰不是自己原以为的单纯少女。
可是,盛瑰不管是什么样子,在他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
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洛枫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说。”
“好,我和老师说。”盛瑰脸上的表情格外真诚。
但是,过耳不过心。
时值盛夏,南方出了些乱子。洛枫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去走上一遭,甚至还想着马上快到盛瑰的生辰,可以请帝王赐婚。
在朝堂上,谢家庶子谢朗却忽然推举他去往南方。
洛枫隐约觉得意外,但没有深想。
等他到了那边,同时就听说了盛瑰被赐婚给谢家嫡子谢渝的消息。
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洛枫只觉得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落魄。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盛瑰早有默契。
谢渝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遵循赐婚迎娶公主,婚后全心全意地对待盛瑰。
还因盛瑰之故,格外礼遇东宫不受重视的太子。
某一日阳光璀璨的午后,盛瑰独自一人被谢朗堵在花园假山后面。
冷冽沉默的青年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间挤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如何?”
盛瑰定定地看着谢朗,秀美灵动的眼眸眨也不眨,明明蓄满泪水,却不肯落下来。
“外人都以为公主矜贵,我在宫中如履薄冰,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做主的?”
倔强的语气,每一个字都像针尖刺在谢朗心上。
再后来,盛瑰被太医诊出有孕。
谢家从上到下都很开心,毕竟谢渝是既定的未来家主。他与盛瑰成婚后没有侍妾,所有人都殷切地盼望着盛瑰为谢家留下血脉。
盛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