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声笑吓得周毕还没擦完的冷汗又瞬间冒出来了。 情势不由人,两厢平权衡之下,周毕最终还是决定把李妍给卖了。 他小心将信纸放入信封,抬手奉上,物归原主。 “贵客只管放心,下官定不负重托,竭力促成此事。” 刘知府在信中半点不提少年郎的身份,周县令亦不想探知了,有些事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妙。 小护卫收了信,难得露出了笑脸,“那就有劳周县令了。” 这么客气,周县令岂敢拿乔,忙拱手道,“哪里哪里,下官份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二字。” 事情既已谈妥,少年人便没留下的必要。 在周县令点头哈腰下,白衣少年站了起来。 一行人,刚走出后堂门口。 衙门外突地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鼓声,响声一阵高过一阵,振聋发聩。 周县令暗中骂娘,这个时辰又是哪个来寻事? 衙门口的大鼓摆在那里充门面,早八百年没派上用处了。 可自从闹旱灾以来,一天不敲上二三回,它都闲的慌。 周县令如今对这大鼓有应激综合症。 大鼓一敲,他就胸闷、心悸。 “何人在外击鼓啊?”他停下脚步问道。 有衙役匆匆跑进来,回道,“大人,是李妍击鼓伸冤?” “怎么又是她?” 一听是李妍,周毕一头两个大。 刚叫人送回家,小疯子怎么又来了? 一天不击鼓鸣冤,她就活不了是吗? 周县令心里骂娘,“她伸的何冤?” 衙役呆愣愣的站着,没法回答他。 这李小姐伸冤,岂会跟他一个衙役瞎扯扯,县令大人怕不是有大病。 “......” 周毕也是气糊涂了,他自知从这衙役口中也问不出来什么,对他挥了挥手。 又皱眉道,“让她进来。” “李小姐时常上衙门来闹事?”听闻两人对答小护卫像是好奇,问了他一句。 “她啊,衙门里的常客了。” 周毕下意识回道,“小姑娘光是这个月来衙门鸣鼓伸冤,都不下五六回了。” 周毕这会心思乱的很,也没仔细琢磨他话中的用意。 小护哦了一声,“那真是稀奇,她哪来这么多事?” “谁说不是呢? 周毕面上一言难尽,“可你们信不?她就是个招事儿的主。她不去惹事,事儿也会找上她。” 这会,可算是让周毕找到可以倾诉的人,周毕忍不住向他们一吐苦水。 听他这么一说,戴着帷幄的少年不禁想笑,这小姑娘太有意思了。 周毕在少年人面前起了话头,嘴就停不住了,积了一箩筐的吐水,恨不得一次吐个干净,“几个月前,这丫头的母亲失足坠崖,死不见尸。她来衙门,让我们衙门里的人帮她寻尸首,只其一。” “没过两天,她们家又遇到了匪类,她又来,衙役们又助她缴匪类。” “这厢缴匪缴好了,总没事了吧?” 小七配合道,”对啊,这匪都给她缴平了,她还能生出什么事?“ “想多了,她接着又要发善心了,要捐药施粥,没人手,这不又来衙门借人手了。” “祈雨的事你们应该听说了,还是她自己主动求到衙门里来的。” “别的就不说了,事儿太多,说都说不完。” 周毕这满腹的牢骚,三天三夜都倒不尽他心中的苦啊。 “这么多事啊?” 小护卫忍俊不禁,“那和郡县的衙门岂不是为她而开。” “还能怎么着呢?” 周毕讪讪一笑,“如今她祈雨有功,和郡县的百姓将她当活菩萨一样对待,她做的又都是善事,衙门能帮一把算一把吧。” 周毕满脸无奈,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