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只是,她这般盛宠,却还是比不上宸妃。她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任性妄为。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后竟是宸妃容不下她。
鑫贵妃生养景昱已实属不易,十一年后,在她冒着巨大风险,好不容易又怀上第二胎的时候,那孩子竟折在了宸妃手里。那是一个刚刚成形的女胎。
那时,烨帝膝下唯有景昕一女,后宫诸人皆视其为掌上明珠,无不真心疼爱,呵护备至,当然,在景昕六岁的时候,这孩子便成了宸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末了,当鑫贵妃沉浸在丧女之痛中的时候,宸妃走了,而她因祸得福,成了仅次于皇后的鑫贵妃。之后,她便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当作那个头名了。
可一切都是浮华给她编织的假象,烨帝虽然给了她更高的权位作为补偿,但到底,他是介意的。因为,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宸妃,那个为他生了三个儿女的元妻——傅敬辰。
哪怕时过境迁,他依旧在迁怒,在怪罪,在恼悔,在愧疚。这两年,他开始逐渐疏远她,逃离她,莫名其妙地投向了皇后和嘉贵妃的怀抱。
他在念旧,他试图想要给她们补偿。就像之前对待自己那样,他好像是在替宸妃赎罪,更像是把他未来得及给予宸妃的东西都分给了她们。
是以,他的无视逼得她用他给予的虚荣与之对抗,最终疯狂换来的是心凉,除了用奢靡来麻醉自己,便是对虚名权柄有了痴迷渴望。
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鑫贵妃问她自己。争了来,她就能满足了吗,真的有意义吗?可是,每每想到他是因为念着孩子,才对嘉贵妃极尽温柔的时候,她就暗恨不已。
他似乎忘了,他曾宠爱的她也失了孩子啊!同样的境遇,凭什么,嘉贵妃就能快活得意呢?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而这所有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由那个“死”了的宸妃导致。如果还有机会,她,绝不会放过她。
因为鑫贵妃未能如愿,春熙宫上下皆屏息避嫌,犹恐不及。诸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正撞上她的枪口上。
可便是再三谨慎,最是贴心顺意的玉姝和赵福也没少被骂,一向唯唯诺诺的玉媛又没少挨巴掌,甚至连奇铭婼也不例外,被鑫贵妃训斥没有出息,在宫里混吃等死,连个男人都套不住。
奇铭婼丢了脸面,气上心头,径直冲出西苑,本想去滴水穿石找景昱发发牢骚,可刚到宫门口,就看见景昱正哄着兆雪嫣在已结冰的荷花池里捞鱼,一时怒上心头,扭头便走。
见奇铭婼沿湖朝东而去,福禧从寿山石后出来,快步踏进门,低首朝景昱行礼,“启禀殿下,郡主朝花晨月夕去了。”
景昱不改颜色,“嗯”了一声,福禧乖觉,复又打千,躬身退下。
看景昱不动声色地将渔网里的三条红锦鲤放进粉彩瓷鱼缸,眼瞧一条锦鲤摆尾扑腾,扬起的水花正巧溅在景昱的脸上。
兆雪嫣欲拿手帕为他拭去水珠,尚未触及他的脸庞,他就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只看兆雪嫣的嘴角抽搐一下,玉姗不敢再看,立时低头,悄声向后退步。
“无碍。”景昱低沉一声,随手抹去脸上的水滴。
兆雪嫣耐着性子,含笑上前,“那妾身给王爷擦擦手吧。”
“没事,本王自己来。”又是冷冷一声,未待兆雪嫣反应,只见景昱已夺了她手里的帕子,胡乱地擦了擦手,将手帕随便丢在案上。
兆雪嫣莫名所以,扭头只看景昱正对她睥睨,霎时心中不悦,脱口便道:“郡主惹恼了你,王爷这是要拿妾身出气吗?”
看景昱神色凝重,兆雪嫣反却更加委屈,直接将自成婚起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