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宁妃神色凝重,玉娴屏息,踌躇道:“不然......又会是谁呢?”
“也罢,陈年悬案,终究是查不出结果的,不提了。”
“主子不准备替殿下争取塔娜郡主吗?”
“她自然是首选,只不过鑫贵妃并不是个好相与的,饶乐又是外藩,陛下也不会轻易与之联姻,否则当年也轮不到什么都不是的景明头上。”
“陛下到底是忌讳饶乐的。”
“咱还是顾好自己,且先观望,趁势而为吧。”
玉娴犹豫了一下,试探问道:“主子不打算阻拦殿下吗?殿下的种种作为,都是对宸妃有利的。”
“我该拦的人不是他,而是陛下,他如今搅闹起来,还不是因为陛下偏爱宸妃,不管是否得了宸妃的授意,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
陛下置若罔闻,隔岸观火,是在借他试探整个紫微宫的人,他不过是以为陛下对宸妃爱之深切,所以心存侥幸,恣意妄为。”
“正因如此,主子不打算再跟殿下谈谈吗,阮家势大,与之抗衡并不是明智之举,若想筹谋将来,少不得要阮家的支持。”
“何止阮家,他同太子一脉相承,皆是嘉琼授业教导,他动阮家便会牵扯嘉家,他从小在宸妃身边耳濡目染,认定了阮家是仇敌,这也是宸妃最蠢之处,只怕她至今都不明白,一切的症结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他想全了宸妃的孝,就必会背负忘恩负义之名,更何况,傅家根本就不是阮嘉两族的对手,没有阮嘉两族的认可,他又如何能在太微宫有立足之地,更遑论图谋大位。
宸妃若是真心为他考量,哪怕是让他安安稳稳地做个王爷,也不该仅仅为了自己复位算计,否则只会重蹈覆辙,还白白赔上他的前程。”
“为了殿下的将来,主子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虽然陛下做事向来难以捉摸,明面上看,对外九州安定是他的底线,对内宸妃是他的底线,但近来我总是回想起一些旧事,总觉得宸妃于他而言,也未必真如想象中那般重要。
宸妃离开八年来,陛下对后宫上下并无迁怒,一切按部就班,她对我的亏欠,他都在替她偿还。
只是我想不通,为何这几年他越发剑走偏锋,像个任性叛逆的孩子。
隐瞒八年的秘密,仅因一场大火被他那般轻易地宣之于口,好像在告诉所有人他要放她回来。
但他不顾九州非议许公主改嫁阮凌君,又明里暗里偏疼景明,上次我见他又将东都沉船案的卷宗翻出来看,说这案子是皇后心结,定要查明此案,还阮家公道。
而今饶乐那里有了大案,自从景明身子恢复,便总是叫他到恬然静远去旁听,只怕是真的要重用他,想要以此平衡景昱对太子的威胁,重新重用阮家。
如此种种,难道不是明摆着在讨皇后欢心吗。这般自相矛盾,他的心思,真是任谁也琢磨不透。
所以,你定要寻个机会与晔哥儿说,上辈人的恩怨,不应由他了结,叫他切莫冒进。
不论要不要去争那位置,他都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陛下才是他最该倚仗的人,千万别顾此失彼。”
“是,奴婢省得,必将话带到。”
天市宫,南郊。
今日的翰文斋门庭若市,竟比添香阁生意还要红火,管事的女子和几个伙计应接不暇,无法全心全意关注添香阁的动态,丝毫没有留意到奇宥锡竟带了一个以面纱遮面的女子进去。
添香阁的顶层上等包间里,一早安排好一桌饶乐风味的席面,待福祥引奇宥锡二人到达,景晔将唱曲作陪的姑娘遣了出去。
奇宥锡倒不把自己当外人,进了屋子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