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问道:“嫂嫂笑什么?”
覃氏莞尔,“没什么。”接着话锋一转,问道:“你这个堂弟多大年纪了?”
凌芸也没多想,随口就说:“跟我同岁,今年十七。”
“娶的哪家姑娘?”
“他呀,还没说亲呢。”
“在哪供职啊?”
“因为去年大姐嫁到东宫,父皇赏了个兵部的闲差给他。”
覃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说着示意凌芸,“快吃吧,菜都凉了。”
凌芸并没察觉到覃氏话里有话,收起心思,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是夜佳时,雪轩热闹起来。
在欢声笑语中,于众目下,凌君用机杼揭开景昕的红头纱,玉容方露,一见倾心。
“鸳鸯枕芙蓉,比翼颂合欢,贵子喜连生,画堂盟偕老。”
凌君同景昕并肩而坐,凌芸、覃氏、羲珺等女眷共唱祝吉词,抛洒五谷与五色钱果。
“共牢而食,合卺而酳。”
玉婕高宣昏义,惠氏奉上丹凤玉合卺杯、双喜红釉瓷盘、红玉喜箸,新人对坐,共食太牢,共饮合卺酒。
“结发绾同心,鸾凤绣华章。”
佀氏笑唱祝词,各取凌君、景昕一缕长发系成同心结,将之置于锦匣内,奉于喜案红烛之间。
“合髻礼毕,正昏礼成!”
按理还是要再暖房的,顾念景昕身子,皇后一早发话不许任何人闹洞房,众人分别道喜便各自散去。
玉娟与玉婕一同服侍景昕、凌君盥洗更衣,整理妥帖后也行礼离开。
门扉掩闭,新房终于安静下来,仅剩一对璧人。
凌君紧握着景昕的手,两眼痴痴地望着他梦寐以求的她。
瞧那粉白的脸庞泛着红晕,桃花眼眸里映着红烛灿若星光,情不自禁地揽她入怀,深深吻向眉心。
“我真的把你娶回家了是不是,昕儿,你嫁给我了是不是?”
看凌君像个孩子似地傻问自己,景昕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问:“疼吗?”
凌君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傻笑道:“疼!”
“所以,是真的呀,我真的嫁给你了,我是你阮凌君的妻了!”
凌君顿时开怀大笑,将景昕抱个满怀,“昕儿你知道吗,到现在我还跟做梦一样!”
“你别抱这么紧啦!小心孩子!”景昕拍打凌君的背,“大傻子,你快放开我!”
“哎呀!是我兴奋过头,竟忘了孩子了!”
凌君急忙撒开手,低眼盯着景昕显怀的小腹,忐忑地伸手轻抚着,紧张道:“孩子没事吧!”
景昕顺手打了他手一下,故作扭捏,“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我也是第一次嘛。”凌君一副嬉皮笑脸。
此情此景如梦似幻,如处云间飘忽不定,好不真实。
景昕心中莫名酸楚,眸中带泪,依偎在凌君怀中倾诉衷肠。
“凌君,谢你这般纵我宠我爱我,可我以前对不起你的痴心。”
凌君伸手将景昕的额前碎发理顺,用指腹为她拭去泪水,温言劝慰,“昕儿,别再说这种话,若细论曾经的我亦配不上你的深情。
你只要记住,从今往后,你都不需再那么隐忍要强,你不必再那么设防戒备,我会是你的盔甲,是你的避风港,万事有我。
自今日起,你可以不做恪纯公主了,你只管做我的妻,做我孩子的娘,日子是我们的了,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凌芸与景明不便逗留,向佀氏、阮戎歆、羲氏等人道过别,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