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间,哭声停了,景昕歪过头,只看是凌芸站在床前,低头拭泪。
景昕轻声对凌君说:“叫她过来。”凌君点头,随即侧过身,朝凌芸招手。
看凌芸抽泣不停,踌躇不敢上前,景昕浅笑,对凌芸伸手,“你来。”
凌芸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慢吞吞地伸手拉上景昕朝她伸来的手,顺势蹲下,跪坐在脚床边。
看凌芸泪眼婆娑,景昕心中一颤,不禁伸出另一只手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泪,哄道:“不哭啊,我没事的。”
见景昕如此对她,凌芸再抑制不住自己,眼泪汹涌而出,“都怪我,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傻丫头,干你何事,你不要自责,也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都跟你没关系。”
瞧凌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凌君也是心疼,紧忙伸手轻抚凌芸的头顶,劝道:“知道这句话在你心里憋了好久,如今说出来了便好。听话,快别哭了。”
傍晚时分景明才回到镇国公府,他牵马从后院偏门入内,只看凊荼从马厩出来。
“哟,三殿下,您可回来了。”
之前凊荼见到景明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今天突然主动搭话,还出言调侃,实在让景明费解。
“四少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景明不欲与他周旋,没好气地开门见山。
“我倒是没什么可对您说的,怕是二姐想您得紧,您呀,还是回去找她好好聊聊吧。”凊荼说着朝景明抱拳行礼,转身径直离去。
回想凊荼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景明惊觉不对,随手将缰绳丢给马厩的小厮,撒腿往东府园子里跑。
莲心端着一盆水刚走上二楼,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哪知一转身,便看见一个黑影朝自己扑来,莲心下意识躲闪,撒手抛下铜盆,“哎呀!”
乍听莲心在门外尖叫,接着咣当一声,凌芸急忙从梢间冲出来,扬手掀开落地纱,却见景明满头大汗、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圆桌前。
“三殿下,你干嘛呀!”
莲心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看凌芸也在,便高声嚷道:“小姐,都怪三殿下,好好的一盆水都洒在楼梯上了,还害得我衣裳都湿了!”说着甩着衣袖示意凌芸为自己评理。
哪知凌芸随口道:“莲心,你先去换衣服吧。”
按常理,凌芸早就炸锅了,可她今天却极为反常,淡定得很,莲心满心不悦,不禁嗔道:“小姐,你怎么不帮我?”
不想凌芸呵斥一声“出去!”莲心惊得一哆嗦,毫不犹豫转身快步往外走。
不自觉地走到凌芸跟前,看她睨着自己,通红的眼中溢出一行清泪,景明心乱如麻,纵是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却不知到底该从何说起。
是以,不言以对。
可又看她如此动情,于心不忍,不禁伸手想为她拭去泪水,可又被她一手打下。
凌芸这一掌,好似生生打在景明心上。
“在你眼里,公主是什么?”
凌芸用手指狠戳了景明胸口几下,咬牙切齿道:“今天要不是哥哥及时带着叶邈来给公主请脉,她的清白和名声就要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彻底毁了!”
看她眼中的泪涌出,质问道:“你去哪了,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哪了?”
景明不语,别过脸,忧心忡忡地不敢看凌芸。
“你在南郊的青楼对吧。”
凌芸抽泣着,哽咽道:“亏我这般信你,以为你真的要和我赌一把,我......”
心内莫名酸楚,气道:“景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