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王五交给了“普明头陀”归庄。
归庄并不知道这封老宗伯的遗书是伪造,也不知道王五的真实身份。
罗子木只说王五是张尚书的人。
这封遗书也是河东君所给。
为了将老宗伯遗书成功带出来交到复明之士手中,河东君这才离家出走。
之所以不告知归庄实情,不是怕归庄不可信,而是让此事更可信。
试问,连归庄都不疑钱谦益遗书有假,谁还能怀疑呢。
看过遗书后,归庄沉默许久,方道:“未想老宗伯对吴三桂如此看重,将复明希望寄托于此人,唉,我虽对此贼恨之入骨,但若有一线希望,我不会阻挠。”
言罢,叹了一声:“可惜亭林身在他乡,不知踪迹,否则由他携书亲至昆明,当能令吴三桂意动。”
王五和罗子木对视一眼,他们心目中最好的送书之人就是顾炎武,只此人踪迹飘忽不定,实难寻觅。
归庄继而说道此书就由他送到昆明。
王五点头同意,顾炎武之下归庄已是最好选择。
然却不知其走后,归庄就提笔给自己写了遗书。
遗书是写给其外出谋生不知所终的儿子。
信中只字不提钱谦益遗书,也不提自己将去昆明,只以父亲口吻与儿子说了些家事,最后交待儿子将来若有能力便给曾祖归有光汇刻书集。
次日,归庄便将自己未曾卖出的书画皆赠予那小沙弥三儿,也未与寺中主持和尚告辞,更没有对熟络的复明之士透露,轻装简行直接前往昆明。
竟是抱定一去不复返之志。
王五这边在余姚等侯出海时,忽的想起一事,叫来狗剩让他带人到余姚城中找那些开私塾的,并指名是一個王先生开的私塾。
狗剩听的莫名其妙,但五哥让他办的事肯定不会推脱,便同人在城中找了起来。
开私塾的相当好找,因为有牌可寻。
余姚又是座小城,只半天功夫便打听到地方。
正与柳如是说话的王五忙告了个罪,同狗剩赶到那私塾门口,然并没有进去只在不远处扮作闲人随意看着。
“大人,打听清楚了,这家私塾是个姓王的开的,但他是外地人,媳妇姓胡是本地人,附近人说他是大前年打山东过来在此落的户”
曹迪威悄悄过来将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下。
“噢。”
王五点了点头,视线中不知是学生父母还是邻居的正好到王家去,未几就有个看着不到三十岁的先生出来与人说话。
离的远听不清说什么。
但那王先生模样长得甚是清秀斯文,给人一种亲近感。
狗剩在边上瞧着奇怪,不由问道:“五哥,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
王五摇了摇头。
“不认识五哥为何要我们找他?”
狗剩更加奇怪了。
“没什么,是我义父一远房亲戚,正好过来余姚便来看看。”
王五随口说了句。
狗剩也噢了一声,继而说既是五哥义父亲戚,那五哥应该过去跟人打个招呼才对。
“这招呼不能打,我怕吓着人家。”
王五笑了笑,示意众人同他回去,竟真的没有过去同那远房亲戚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