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脸也被断肢上的骨头戳的到处是伤口。
“行了,这家伙活不了!”
江天成哈哈一笑,挥起大刀朝满脸是血的达理善脖子斩下。
“噗嗤”一声,十四岁就跟随父辈入关的达理善就这么命陨巫山。
二十年征战岁月,他虽因为受多尔衮兄弟牵连无法成为旗人高级将领,双手却沾满汉人的鲜血。
死于他刀下的汉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被其蹂躏致死的汉人女子更多达百人。
这些,是他每次喝酒时同那些满洲小辈吹嘘的资本。
就两个多时辰前,他还不无遗憾的对佐领雅图说道:“这一仗过后,咱满洲人算是彻底坐稳汉人江山,以后没法再跟从前一样痛快了。趁这机会,得让孩子们多练练手,省得将来跟汉人崽子一样见血就哆嗦。”
倒也如了愿,起码他不哆嗦了。
助曹迪威宰了这能打的鞑子兵后,江天成同曹向前继续追去。
途中看到一个鞑子兵被长矛钉在树上。
这家伙是背对着被长矛洞穿的,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但身子明显在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这是狗剩的杰作。
他追着这鞑子兵跑了半里地都没能撵上,气极之下从部下手中拿过长矛,如掷标枪般将这嫌棉甲碍事给脱了的鞑子兵一下给钉在了树上。
王五也在追击,带着满腔怒火在追。
不为一路过来见到的惨状,也为那从悬崖跳下的妇孺们!
只明军追的再勇,也仍有十几个满洲兵跟兔子似的飞逃,眨间就不知去向。
看着因追击而拉散的队伍,王五怕追下去会碰到成建制的清军,遂下令不要再追。
掌旗哑巴朱三赶紧将这一命令传了下去。
朱三嘴巴是不能说话,但他手下有帮传令的亲兵。
“将军,怎么不追了!”
后面赶来的江天成、曹迪威等人听说王五将军下令不要再追,都是有些不甘。
田文亦一脸担忧道:“队长,这帮鞑子逃回去后肯定会泄露我们的存在!”
“是啊,要是叫清军知道我们从他们背后摸过来,就没法打他们个出奇不意了!”
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转而追随强者的原绿营哨官徐霖,这会表现的比最初追随王五的明军还要“狂热”。
王五摇了摇头,对众人道:“知道就知道吧,说不定能减轻一下刘帅那里的压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追不上能怎么办?
只能宽慰他们的暴露会吸引清军注意力,从而迫使清军分兵来对付屁股后面的这支明军,让被迫退到绝地的刘体纯得以喘息一阵。
众人听后想想也是,他们的目的是救刘帅,那么替刘帅分担压力也是救援的一种办法,当下都无二话随王五回去。
走到半道,王五却停住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斜坡上。
众人随他视线看去,只见斜坡上东一具、西一具、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女人孩子的尸体。
清晰可见一个死去的母亲在咽气前仍死死抱着她的孩子。
可孩子,已经早已没有呼吸。
上方,便是那高达十数丈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