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磕起了响头,浑身颤抖,口里不住点地唸叨着: “相爷救命啊,咱们可是多年的老关系了,咱们可是多年的老关系了,咱们是多年的老关系了啊!” 华世雄有点纳闷,刚出去时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回来就成这样子了?他不认为老孙会疯,他想可能是夜晚出去招了什么邪气或者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遂安慰道: “丕乾,你起来,有话慢慢说。” 老孙从地下爬起来,腿肚子抽筋,颤颤抖抖好半天才站稳了身子。他把手捂在老华的耳朵门子上,一五一十,如此这般,老华没听完,转身就给了老孙一个大嘴巴子。骂道: “你他妈的也不想想,人家已经‘朕’了,你还骂人家‘鸟人’,天下有几个自称‘朕’的?你这不是年初一拍阎王爷的后脑勺子,想死也不挑挑日子?好了好了,这样的大罪我可帮不上你。” 孙师爷扑通又跪下,哀求道:“相爷相爷,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佛面,什么佛面?”华世雄不解。 “就是我老娘亲呀,今年已经八十几了。” “老孙你给我一个准话,你妈八十几?” “八十八,华哥你取笑我,俺娘的岁数俺能忘?八月十八的生日,我都记着哩!” “你多大?” “我二十……”孙丕乾的“七”字没有吐出口,他知道着了华老爷的套了。 “你妈六十一生的你?” “华哥,我记成俺奶了。” “混怅,谎都不会撒,这样的城府还能办成大事?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相爷,”孙丕乾恭恭敬敬地站立一旁,心说,“干啥的吃饭,不佩服不行啊!” 老华说:“眼前有三种方法,你看哪一种可行?” “相爷您说。” “第一种,乘天未大亮把皇上偷偷送到皇宫门口,然后撒丫子走人。” “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把皇上请到相府大堂,摆酒为皇上压惊。” “第三种怎么说?”孙师爷咬了咬牙。 “第三种就不说了,你懂的。”华世雄做了个往下剁的手势。 孙丕乾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跟着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