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如实把情况向客人做了汇报:“老爷不见,要把你们撵了去呢!” 前华阳府老门倌一听这话急了,心想后边轿子锣鼓一大群人正在屁股后面等着他的好消息哩!牛皮吹出去了,大话说出去了,事却没办成,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如何活人?奈何他说了半天好话,人家理都再懒得理他。老门倌倌急了,从脖子上拽下那两块金子,扯断绳子,一人一块给了两个门倌说: “兄弟,权当是买杯茶喝……” 天哪,八两金子买杯茶喝,这是什么茶呀,有这价钱?最终还是钱的面子大,俩门倌又一路小跑着到了书房门口报告说: “秉告相爷,来人说把西施大美女给相爷您送来了。” “什么什么,西施大美女?” “是的,对方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这回老华子是不得不动心了,还是当官好啊!不用出门,一个消息发出去,就有人把西施大美女送来了。这事竟然还惊动了多年的同事故旧,老邹邹不安他岂能不知?当年两人一块逛窑,老邹带的钱不够,是他出手相助,至今狗日的老邹还欠老子二两银子的x资呢! “看看吧,看看再说,现在这人……”华世雄冷着面孔嘟囔道。 “那就传他们进来?”俩门倌摸摸怀里的金子,小声问道。 “不,我要亲自去看!”老华站了起来。 听说老爷要出门“验货”,按常规出门三步都要步步不能离人的,倘是遇个歹人什么的,这麻烦可就大了。因此手下保镖、师爷、佣人等七八个急忙簇拥在后。老华子回过头睋了他们一眼,斥道: “妈的,一帮子混帐东西,跟在老子屁股后头干嘛,打狼去呀?” 从人互相对视一眼,悄悄放缓了跟近的速度。他们不敢挨的太近,又不敢隔的太远,保持一定的距离,俩眼一动不动的瞄着华老爷,一旦有动静他们就会像狼一样地蹿上去。 邹不安眼尖,一眼瞅见华相国,此时非彼时,见官不跪杖打四十。老邹满脸带笑,腿下双膝一软,扑通趴倒于地,口里高喊道: “草民邹不安给大老爷磕头了!” 华世雄既不说“免了”也不说“罢了”,更不寒喧两句,一张嘴就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言归正传,话题拐到正事儿上,问道: “人呢!” “后边轿子里呢!”邹不安拿手一指。 “我看看。” “不行老爷,还没拜过花堂呢!” “口袋里卖猫啊?” “不是老爷,这个、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了,老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真佛不烧香,想蒙混老子,门都没有。去,叫去,叫过来我看看再说。还西施呢,别弄个稀屎来糊弄老子吧!” 刁世才亲自押轿子送女儿,刚才邹不安手指头那一甩,他看得真真切切,以为是事情说妥了,急忙把手一挥,这边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邹不安满头冒汗,边往这儿跑,边用双手往下按,意思是锣鼓先停了,那边还有点小麻缠。老刁叫停了锣鼓,问道: “咋了?” “人家要验货。” “验货?” “就是相一相。” “这还不简单,咱真金子不怕火,叫来看吧!” 这头说着话,老华已到了轿子跟前。老刁两个急忙要给相爷磕头,老华挥挥手说: “免了,哪顶轿子是?” 老刁匆匆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帮着华相爷掀轿帘,华世雄性子急,自己却先一步打开了。老刁知道女儿的性子,怕她说岔了嘴,放开嗓门,朗朗说道: “灵儿啊,华相爷亲自接你来了!” 刁灵儿乍见一个陌生男人唐突地掀帘窥探,看他长得猥琐丑陋,黄皮刮瘦,颧骨突凸,头大如斗,两耳招风,双眼无神,个儿不高,背有点驼。灵儿看不上眼,正要发作,猛听父亲说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