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回头看了眼已经换好常服的典韦,道:“去招贤馆。”
潘隐一怔,不知道刘辩突然要去招贤馆做什么。
‘有什么人在招贤馆吗?’潘隐心里想着。
刘辩一身便衣,出了宫,直奔招贤馆。
小家伙玩腻了衣角,下巴磕在刘辩肩膀上,大眼睛眨动,好奇的看着宫外。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宫,时不时伸着小手,好像要抓什么。
刘辩现在也不敢随便给他买吃的,见太阳有点大,给他买了个帽子。
小家伙眨了眨眼,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不太喜欢,趴在刘辩怀里,似要睡觉。
刘辩有些随意的溜达,还没到招贤馆前,便见到一群人在对峙,隐约在争吵着什么。
刘辩摆了摆手,身后的便衣散开,带着潘隐与典韦,不动声色的走近,争论声渐渐清晰起来。
来到近前,看着争吵的双方,刘辩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
这两方人从衣服上便可以看得出区别,一方是普遍胥吏的服饰,声音大气势弱,大约十多人;另一方穿着精致,器宇轩昂,明显是世家子弟。
胥吏一方率先发难,声音响亮、用力。
“河南尹有何过错?他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乃是仁善之道!”
世家子弟语气平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是朝廷的秋粮,按照规制,须押解入太仓。他私自开仓、挪用,有违朝廷纲纪!”
双方交替呛声,互不相让。
“为官者为民,非是为朝廷,他明知后果,毅然开仓,此举才是为官之道,胜过他人千倍万倍!”
“荒唐!违律就是违律,今日河南尹开仓,明日京兆尹开仓,还要朝廷做什么?河南尹目无朝廷,擅自开仓,理当严惩!”
“可笑!数万灾民,嗷嗷待哺,若不是河南尹果断开仓,数万人涌入京畿,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是五千石能够解决的吗?怕是要数万,数十万!你可知这个后果!”
“你……那现在河南尹粮食耗尽,那些灾民蜂拥作乱,太仓无粮可用,数万人杀入洛阳,你知道这个后果吗?”
“这么久了,朝廷要是还没有钱粮,那是朝廷无能,与河南尹有何关系?”
“河南尹能挪用钱粮,其他地方自然也可以,你有什么道理责怪朝廷?”
“难不成其他郡县也有灾情吗?都有数万灾民厄需赈济吗?”
“其他郡县除了灾情,便没有其他事情了吗?你是觉得我大汉州郡的仓库,已经满的要溢出来了吗?”
“这是朝廷的事情,岂能怪罪于河南尹?”
“为官者,首要律己,怎可肆意妄为?”
刘辩听着,觉得有趣,打量着领头的两人。
胥吏是一个粗壮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模样,神情似有怨愤,字字句句夹枪带棒。
世家子弟的则比刘辩大一两岁左右,是一个白俊年轻人,一副诚恳讲理之态。
小家伙好像被吵醒了,转过头,睁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这群陌生人。
这两拨人不知道争吵了多久,毫不妥协,各讲各的道理。
“这位兄台,不知你有何看法?”突然间,那世家领头人抬手向刘辩问道。
刘辩一怔,他就是看个戏,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胥吏发言人打量着刘辩,冷哼道:“你们世家子弟,衣食无忧,岂能明白普通百姓的苦楚?又怎么会知道被饿死的感觉?”
“呜哇……”似乎感觉到有人骂他老子,刘辩怀里的小家伙生伸着手,指着那胥吏呜哇呜哇。
刘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