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多时的心终于死了,对着康熙和雍亲王连连磕头认罪,“奴才教女无方,请皇上降罪!”
康熙挑了挑眉,站起身悠悠走了两步,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哼笑一声:“你做事不检点还被侧福晋发现了,该打。”
你不仅没打过还没躲掉,更该打,朕没有你这么废的儿子。
雍亲王回想起昨日的屈辱仍旧双眼发黑,心如死灰。
他眼一闭,心一横,下定决心叩首道:“儿臣与乌拉那拉氏大小姐是两情相悦,她乃是儿臣此生挚爱,求皇阿玛成全。”
“荒唐!”康熙原本因看见雍亲王凄惨的尊容而消减的怒火,又因这席话烧了起来,“她这等品行不端,声名狼藉的女子怎配当朕的儿媳!”
雍亲王忍不住为柔则辩白:“皇阿玛,坊间谣言当不得真,是儿臣在梅园中遇到来看望宜修的柔则,对她一见钟情,后与她虽谈论过诗词但从未逾矩。”
“皇阿玛,此事皆因儿臣所起,若儿臣如今都弃她不顾,岂非坐实传言为真,那她以后还如何自处,求皇阿玛成全儿臣吧!”
“你若娶了这样的女子,又将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康熙恼恨这个儿子鬼迷心窍,狠狠瞪了一眼发抖的费扬古,“李德全,宣费扬古的两个女儿觐见。”
他倒要看看,此二女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王若弗一大早就被德妃叫进宫,前世今生第一次进皇宫起初还有点紧张,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
首饰款式不夸张,颜色不艳丽,但都是贵重的精品,湛蓝色蜀锦旗装上用苏绣绣了素雅的丹顶鹤,既不出格又雍容华贵。
她依旧没有穿花盆底,那纯属折磨人的玩意她一时半刻掌握不了,好在她如今有身孕,不穿花盆底很正常,且宜修足够高挑。
由宫女带领着到了永和宫,就看见德妃左下首已经坐着柔则了,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很是亲切的样子。
柔则还甜甜地叫着姑母。
德妃看见王若弗到了,笑着伸出手:“宜修你来……”
“呕——”
德妃的脸色黑了。
王若弗干呕起来,倒也不是要存心恶心人,而是眼前这一幕太像当初盛老太太逼着她喝林噙霜妾室茶的场景。
吐完,王若弗擦了擦嘴,对这个表姑母兼婆母也没了好脸色,没有行礼径直入座道:“早知姑母还叫了大姐姐,我今日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