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崔衡不说话,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在等某个人?”
崔衡心头一颤,险些摔了手中的茶盏,他强装镇定,“奶奶莫要打趣孙儿了,孙儿能等什么人。”
老太太闻言长叹一声,她自小也是看崔衡长大的,对于崔衡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
这孩子自小被他父亲严厉管教,导致他一直都活得很压抑。
其实她常常希望崔衡能过得快乐一些,哪怕没那么有出息。
她不明白崔衡和柳婵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如今事已成定局。
她只希望自家的孙儿早点走出来,若下次再遇见心动的人可千万别又将人家姑娘推得远远的了。
“衡儿啊。”老太太苦心劝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婵真丫头已经向前看了,你也莫要停步不前了,日后总会有更好的等着你。”
老太太这一番话落在崔衡耳中,他只听进去了一句话。
柳婵真已经向前看了。
他怔愣片刻,垂首道,“奶奶多虑了。”
“表妹能得此良缘,我亦为她开怀。”
老太太瞧着自家还嘴硬的孙子都有点无语了。
这家伙的嘴硬也不知是随了谁。
老太太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
随他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想管也是有心无力了。
崔衡喝了一口茶,还是忍不住问道,“近来没见到表妹,她……她是忙着准备嫁礼吗?”
老太太道,“嫁礼自然也是备着的,但也没有那么忙。”
“只不过你们一个在前院一个在后宅,自然难碰上了。”
不忙?崔衡心下了然,他从前能经常碰见柳婵真,皆是她故意为之。
如今她已确定嫁给司云华,自然用不上他了,那也不必再见。
明明他该高兴的,可心里总是有股难言的失落。
他想见见她,但见了她后又能怎样呢?
他想不清楚。
柳婵真这几日除了忙着准备自己的嫁妆外,还接待了一波又一波来向她祝贺的姑娘们。
其中有江宁侯府的姑娘,还有因祝寿而暂住的陆府姑娘们。
最让柳婵真想不到的是芸玫竟也来了,虽说她态度还是有几分别扭与高傲,但还是给了她一份道贺的礼物。
这日,她前脚刚送走芸兰几人,一位眼熟的小厮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柳姑娘,福宝病了,恐怕……恐怕快不行了,所以请您去看看。”
柳婵真愣了下,她上次见福宝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怎么好好的突然病了?”
“请兽医了吗?”
福宝毕竟是她一路看大的小狗,虽说她没养着它,但之前她也常常用看望福宝为借口去找崔衡。
因而她对这小狗也有了几分感情。
“请了。”小厮忙道,“今早福宝就不太舒服,怎么也不肯吃东西,一直无精打采的,世子怕福宝真的出事,就请你也过去陪陪福宝……万一真有事,也算是送它最后一程了。”
柳婵真听到这儿,不免有些心酸,
总是对她汪汪叫的小狗,对她摇尾巴的小狗真的要……
柳婵真一面往璟园赶,一面安慰自己,说不好只是小病呢。
柳婵真一进院就瞧见在福宝无精打采的窝在自己的狗窝里,往日福宝见了她总是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扑上来,可今日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柳婵真的心顿时揪成一团,连忙问正在为福宝检查的兽医,“大夫,福宝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