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从辉月阁而来小丫鬟盈盈一拜,递上一封请柬,道,“辉月阁的百花开了,我们姑娘诚邀府里的各位姑娘去辉月阁一同赏花。”
芸玫自脸被杏仁所伤后,一直待在辉月阁中不肯见人,今日倒主动给她发帖子了。
想来应是她的脸已恢复了。
柳婵真收下请柬,问,“芸玫姐姐的身子可恢复的如何?脸上的疹子可都消了吗?”
小丫鬟笑了下,回道,“托姑娘的福,我们小姐的脸已经恢复如初了。”
柳婵真随手抓了把散钱赏给她,而后又客套了几句,便由杏桃将人送出门去。
柳婵真打开请柬,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花香,请柬内的风格是和芸玫如出一辙的富贵华丽。
她正看着,杏桃送完人回来了。
她低声问了句,“小姐明日真的要去吗?”
“芸玫和小姐素来不和,这宴未必是什么好宴。”
柳婵真放下请柬,道,“芸玫邀了全府的姑娘,我若不去,岂不是明着打她的脸?倒时还指不定怎么给我难堪,左右大家都去,明日我处处小心着就是。”
次日,芸桃早早就来小院寻柳婵真,两位姑娘一路说笑着往辉月阁去了。
席面定在辉月阁花园里的亭阁,亭阁傍水而筑,活水从假山上涓涓而下,凭栏而站就能感受到迷蒙清凉的水雾,若是夏日定是个消暑纳凉的好地方。
今日的由头是为赏花,所以就连呈上的点心也都是以花为原材料,什么玫瑰糕啊,鲜花饼啊。
无处不精心,无处不精妙。
人到齐后,芸玫主动为柳婵真添上一杯酒,笑道,“今儿我先给柳妹妹说句抱歉,上次我的脸生红疹,情急之下竟用茶碗砸了柳妹妹,柳妹妹可莫要与我见怪啊。”
“我母亲已经责骂过我了,今儿这杯酒算是我给柳妹妹赔罪了。”
柳婵真握上酒杯,歪头看着眼前浅笑盈盈的芸玫,心下狐疑,芸玫何时转了性子,竟对她这般热切起来?
她暗生防备,可面上却依然笑得甜美,她端起酒杯敬芸玫,道,“这事芸玫姐姐不提,我早就忘了。”
“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若是我的脸伤成那样自然也免不了急躁。”
“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芸玫道,“我就知柳妹妹大度不与我计较。”
柳婵真抿唇笑了笑,又与她玩笑几句,芸玫方作罢去与其余的姐妹们说话喝酒。
芸桃悄悄凑过来,小声嘀咕,“今儿她倒是转了性,也不知是要打什么鬼主意。”
柳婵真下垂的眸子闪了闪,轻声说,“许是病一场,想通了许多事吧。”
芸桃不认同地摇摇头,她和芸玫自幼相识,对于她的秉性再清楚不过了。
怎么可能忽然变得这么和善?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姑娘们吃了几杯酒后,芸玫忽而神秘兮兮地说,“我近日得了不少宝贝,一直苦于无人欣赏。今儿姐妹们都在,我也请大家赏赏宝。”
芸兰嗤笑一声,讽道,“又是你那堆黄白之物?”
今儿真是奇了,芸玫听了这话竟也没发火,只是笑着应道,“我知芸兰姐姐看不上这些庸俗的东西,可我比不得姐姐,不过是一俗人爱的也是些俗物罢了。”
这下不仅是芸桃吃惊,就连和芸玫同父异母的芸荷都惊得说不出话。
芸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言语了。
芸玫拍了拍掌,几位丫鬟端着木盘徐徐而来,每一个盘子上都放着一件精致璀璨的首饰,单从那些闪闪发光的硕大宝石上就能看出它们的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