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这样如何?”杏桃兴冲冲地说,“崔世子不是怕狗吗?我们放一条狗去吓他,然后小姐你再去把狗赶走救他,世子肯定会感激你的。”
柳婵真沉默两秒问,“这个主意是不是太幼稚了?”
“有吗?”杏桃挠了挠头,“我觉得很好啊。”
柳婵真闻言又细想了想,撑着头说,“方法虽然幼稚,但好像是个还不错的办法。”
“若是世子怕狗,那肯定会感谢赶走狗的我,若是不怕……我也能给世子留下一个善良纯真的好印象。”
“对啊。”杏桃点头附和,“我们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
“那……”柳婵真神色犹疑地说,“试试?”
她知道老太太喜欢下棋,而她从前在家中也曾学过棋艺。
这日,她便借着陪老太太下棋为由,一直从午后时分杀至日落,院内燃起一盏盏暖橘色的灯,老太太许久没下得这般痛快,正起兴时,小丫鬟秋菊从外而来,道,“老太太,世子来了。”
老太太落下一子,道,“让他进来吧。”
崔衡打帘而入,一眼就瞧见老太太面前坐着的娇美少女,他清幽的眸中闪过一缕异色,随即恢复平静,服身道,“奶奶。”
老太太笑呵呵地瞧了他一眼,“衡儿来了,今日衡儿来的还怪早。”
房嬷嬷在一旁赔笑道,“老太太,现在可不早了,天都黑了。”
老太太一惊,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我的天,原来我今日下了这么久。”
“老太太今日有柳小姐陪着下棋,下得开心,自然忘了时间。”
老太太呵呵一笑,对崔衡道,“你表妹的棋下得极好,可比你当年啊。”
崔衡闻言笑了笑,目光落在两人中间的棋盘上,只一眼便看明白了眼下的局势。
柳婵真红着脸说,“我哪有奶奶说得那么好,表哥才名在外,岂是我能比的。”
崔衡温声道,“我常与奶奶下棋,奶奶的棋艺不弱于我。奶奶说好,表妹的棋艺定不会差。表妹就不必过于自谦了。”
老太太笑着附和,“你表哥的棋艺还是我教的呢。”
老太太说着又落一子,柳婵真在下棋的空隙给了杏桃一个眼神,杏桃立即明白柳婵真的意思,悄悄的退了下去。
而这对主仆的眉来眼去又不小心被坐在一侧喝茶的崔衡全部看在眼中,他轻轻放下茶盏,暗想,这位表姑娘又想做什么?
老太太一面下棋,一面还不忘嘱咐崔衡,“衡儿啊,你等会回去时顺便送婵真回去。”
“眼下天色已晚,我担心她一个女儿家走在路上会害怕。”
房嬷嬷道,“老太太,何不让柳小姐今夜歇在我们阑秋院?”
柳婵真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她努力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有一个和崔衡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飞走了。
而且杏桃把狗都准备好了,若是再不实施计划,那狗又该如何处置?
不知是不是有崔衡怕狗的缘故,这么多年柳婵真从未在侯府见过一只狗。
柳婵真:“奶奶,我暂时不能住在阑秋院。自我父亲病逝后我就和母亲相依为命,若我母亲晚上没见到我回去,今夜又要睡不着了。”
柳婵真说得情真意切,让房内众人瞧了都直呼可怜。
唯有崔衡瞧了眼她低垂的眉眼和微微抖动的唇角,就知道她又在做戏博可怜了。
只不过她做出这般姿态来拒绝老太太,显然她的目标不在老太太身上,而在他身上。
“哎,你和你母亲都是可怜人。”老太太叹了口气,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