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因为当年一桩小小的因果,堂堂玉诡居然如此睚眦来报,落陷了北疆诸多佛脉还不够,还要来灭我北疆妖廷。”毁梅妖圣眸子中露出复杂到极点的情绪,似是有后悔,似是恨极深,似是终明了因果而释然,似是断了前路却不甘。
他知道,溯雪一方已然没有了任何胜机,既然眼前是真正的玉诡,还敢将这等至秘暴露给在场的诸位妖圣,可见已然有十足的把握不放跑任何一位。
诸位妖圣不禁同时喟然叹息,此乃死地!
“说起来有些话长,不过劫争之中,既斗力也斗智,便是有些不光彩,我也顾不得了,不过既然身死道消在即,还是该给各位一些体面。”
骨玉悬额的少年淡淡笑了笑,眸子中没有半分疯魔戾气,完全不似传言中那恨天怨地的生院之主,“若是不把各位留在北疆,云真便不会来,各位若是不死,变数又太大,所以我便请了小蝉干扰诸位妖圣的决断。
什么?小蝉?干扰妖圣决断?五位妖圣当即明白过来,猛然瞪向小山一般的金蚕。
“沙沙……老爷吩咐的……沙沙……可以抵房钱……沙沙……还可以抵饭钱……”
电光火石间,金蚕六翅一震,已然出现在少年道人的身后,森然凶瞳则是紧紧盯着各位妖圣,整個冥雾仿佛被切了开来,露出其中若金若银的星屑,如此幻美,却又如此恐怖。
“不可能!”
吞天银狼恨恨出声,语气中已然有着颤栗之意,“六翅金蚕不是先天妖灵么?北疆佛脉亲眼见证其出世,随后才将之收服。
怎么可能认伱为主?”
少年道人耸了耸肩膀,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有可能!只要这妖灵是后天逆转先天!所以,那次出世确实是先天妖灵出世,只不过是我请采颜特意将小蝉放在那里的。”
苦矣!一众妖圣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这六翅金蝉乖巧得不像话!本以为是妖灵有着外凶内柔的天性,暗合天道缺补之性,不曾想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两大妖廷全力饲喂的先天妖灵,居然早已认主,实在是可笑!
毁梅妖圣只感觉呼吸骤停,实在是可笑啊!实在是荒谬啊!只可惜却是明白得太迟了,北疆诸多佛脉和两大妖廷因之尽毁,难怪金玉麒麟谋算北疆轻而易举,实在是北疆一举一动,对面皆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也不瞒各位,此处已被诸多法门进行封界,便是各位妖圣使出护命的血脉神通,想来也是出不去的,当年啸铁妖圣以绝妙神通送走迦云真,我一直深为遗憾,总不好同样的坑跌下两次。”似是回忆涌上心头,少年道人轻轻叹了口气,旋即淡然笑了笑,眸子中却是古井无波一般的平静。
这样的笑容落入各位妖圣的眸子,宛若啖妖恶鬼的狞笑,正要择妖而噬,正要无情索命。
“多谢玉诡解我等之惑……”
毁梅妖圣深深喘息了几下,神色复杂地盯着道子,真心诚意说了一句,“也只有你这等人物,才配与刑天之主争锋!”
妖圣心中有着深深的遗憾,这样的道子好生惊艳,只可惜这样的妖廷英才,除了妖师,其余的已然尽数折损了,风虎和龙子陨落于刑天之主之手,袖月郡主陨落于眼前道子的杀伐之宝。
啸铁妖圣送走妖师?倏地,仿佛一道雷霆砸在吞天银狼的妖识中,令他出言都变得结结巴巴了,颤颤出声,“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
少年道子幽幽一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沈采颜可以是玉诡,为什么姜默舒不可以是姬催玉?
当年存世很难,眼下劫争也艰,我和各位一样,都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话音刚落,盈盈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