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北疆劫争,只道是刑天之主得了胜果,但宗主其实却是负了重伤,眼下恢复道体神通才是关键,根本顾不上宗门事务。
罗织悠悠一笑,口中娓娓道来,一言以蔽之,需要黄泉一脉前往北疆作那内应之事。
“如此,谢过游峰主信得过命昙宗,信得过姜宗主。”罗织抚着额角,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仿佛十分地疲累。
“……原来如此,不知加上我阴华、尸佛两脉,能不能令游峰主改变主意。”罗织莞尔一笑,神情中却多出了严肃之色。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想来游峰主已经明白了,阴华去不了北疆,白骨去不了北疆,尸佛也去不了北疆,阴属诸峰之中,能去北疆的只有黄泉一脉。
罗织俏`丽的面容上多出一抹认真,淡淡出声,“所以,是我来见你,而不是金倌染。”
“罗峰主不妨把话说明白一点……我没有听懂!”游庭舟眯着眼睛,很是疑惑。
“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见得能瞒过那人,所以只需要你跟随万鬼峰前去北疆,静静潜伏就好,直到有一日宗主以秘令将黄泉一脉唤醒。”
罗织毫不客气的指出了游庭舟可能的破绽,“事不秘则事难成,这个谋划,我便是连伏长老、金倌染都瞒了个严实,知情的只有郑冰尘,因为我需要她以真言掩去此间因果。
这個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引发的变数谁都承担不起,还请游峰主抓紧时间。”
游庭舟想了想,旋即重重地点点头。
还有两日,时间确实不多了,他还要说服其它几位黄泉峰的神魔之主,幸好万鬼峰主动交了一个把柄,不然他也只能束手无策。
罗织站起身子,屈身福了一礼,“黄泉此去,万般小心才是,我代默舒谢过,也代命昙宗主谢过。”
“游某人自认还算是明白是非,宗里能重回天宗也绝非侥幸……很是艰难和可贵。”
黄泉峰主认真地拱手一礼,淡然笑了笑,“不知宗主秘令为何,期待令出如山那日,黄泉和万鬼两峰能重回命昙。”
“秘令是宗主亲自指定的,倒也应景……”
罗织笑吟吟看着黄泉峰主,只要黄泉峰和万鬼峰同去北疆,便能弥补上诸多的破绽,更能将北疆剩下四宗佛脉给掘了根,至于对黄泉一脉的补偿,已然放在北疆了。
虽说自家有些羡慕那风尽殷,却又嫉妒不起来,毕竟那个女子能舍了性命来争,足见心中赤诚。
“老鬼闻风声,欣然赴黄泉,这秘令游峰主可得记清楚了。”
游庭舟冲着罗织哑然失笑,点点头,“确实应景!黄泉一脉也必不负所托!”
……
已亡之我,见未陨之身,不想真的重见了天日,这点生机得来不易,入道万载从未信人,只赌了这一次,自己也不敢奢望能赌赢,能赌对。
缺冽仙尊睁开了眸子,当即感觉灵台中少了一股沉滞之意。
入眼的是明媚天光下的一片盈盈碧波,苍澜滚滚,汹涌澎湃,好似鱼龙归渊,绘了远至天边的绝胜粼粼之景。
似乎这般的妙景于今日特别动人,仿佛碧光澄了一场梦,似是光阴流经了指间,每一眼都新鲜,刹那也似久远。
生而又复灭,至简却忘言,血中生明艳,破得朦胧玄。
在碧蓝的天光和波涛之间,他当即看到一位金玉道子抬起了眉眼,向着自己微微颔首为礼。
皎如玉树临风,眼若点漆,肤为雪色,宛若神仙中人,又好似翩翩清世佳公子,唯一刺眼的是被束住的头发,黑白各半。
道子的神色很是坦然,眸子中的深邃和清光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