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厉害,果然是能与金玉麒麟争锋的主儿,居然是主动杀入魔潮,实在太过生猛!
姬催玉微微扫了这些侥幸生还的凝真一眼,眸子中无风无波,淡然开口,“很好,风尽殷,伱我在此暂歇一晚,明日天光升起时,你我继续向森望城出发。
至于你们,有一晚时间作出选择。
可自行向后突围,不过大部还远,预计有两千里间隔,我打通的路途,估计已是被天魔眷属和真魔重新堵住了。
也可固守待援,不过魔潮被逐渐迫退,势必会有更多的真魔和眷属发现此处,他们可能急忙离去,也有可能拔除据点。
也可随着我和风尽殷一起去森望城,运气好的话,各位当有机会见见诸脉天子。”
啊?!被救下的修士已是呆若木鸡,看着少年道人森然冷峻的眉眼,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三条出路听起来好像都是死路啊。
风尽殷轻轻一叹,她知道少年道人说得都是实话,眼下自己这些师弟师妹虽然运气不错被救下,但危险远远没有解除,就如森望城依旧被沉沉魔气笼罩,看不清前路在哪里。
姬催玉向风尽殷点点头,没有管众人脸上的苦恼,不急不缓向着据点外那片浩大的澄湖走去。
水洗长刀血洗疯魔,狠斩无羁妙斩洒脱,神佛妖魔优昙一色,不惧未不悔昨,今敢一舞婆娑。
再往前,就是森望城的地界,困在那里的两位元神,怕是在翘首以盼东界各宗的救援,不过根据郑景星得来的消息,两位元神身上有伤,又和阵法勾连在一起,怕是没有办法反攻出来。
不过至少自保无虞,不至于拖后腿,这样也就够了。
自从知道,东界有元神勾结天魔,姜默舒便打起了十二分心思,除了人皇,东界的十八个元神,每个都不能排除嫌疑。
前面对上天子,后面若还有人暗使手段,实在有些麻烦,那干脆摆出人憎鬼厌的样子,不相往来。
当时听到元神被陷落围困,姜默舒灵台中第一反应是苦肉计,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金玉麒麟和自家一来东界,天魔就发动了。
太过巧合就很难说是巧合了。
好在自家提前还有些安排,身后虽说不像那麒麟有三位元神跟着,但若是有天子闻着味儿过来,也能让对面有宴可赴,有菜可吃。
“刑天,泡了这么久的澡,该起床了。”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温和却又冰冷如九天之寒。
“你当我想在这疙瘩地方蜷着?换你来试试。”闷声闷气的抱怨倏地在灵台中响起,少年脚下湖面已然荡起一抹涟漪,模糊了骨玉之下俊俏面容的倒影。
“能者多劳,诸多神通中只有你是最强的,哪怕是共工,我也没找到映心的灵机。
眼下我这本体都打不过你,也没有你想骂谁就骂谁的惬意,这还不够你牛逼的?”
少年再度掬起清冽的湖水,轻轻抹过雪亮的刀身,“我这不是来接你了么,睡上一觉能换来给天子一记狠的,血赚了好嘛。”
“也有道理,不过郑景星那里怎么办?我不信那三个元神会没有暴露,万一天子酸甜不忌,胃口又好,想要全部通吃呢?”沉沉的声音响彻在姜默舒的灵台之中,湖水中似有一抹淡到微莹的冷芒,正好与雪亮长刀互相辉映。
“让那厮吃点苦头也好,况且那厮好命得很,你忘了,真要论起来,我这姬催玉才是假的。”
少年道人耸了耸肩膀,将手放入湖水中细细地洗了起来,又合掌捧起晶莹,泼在了脸上。
谁为真,谁为幻,流光驰前入我眼,幸得白发不添,
饮得平生欢,尝得平生憾,杀伐声里得失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