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了。”
“朕笑,这个人……不是秦人。”荣璋凑在我耳边轻声道。
“啊?”我睁大了眼睛,去看地上拍腿抓地的大婶。果然,她的脖颈后面,一条蜥蜴纹身露了出来。
这是西域毛丝国的图腾,无论是男人女子,从小就会纹在身上。
“有人来趁火打劫?”我看着荣璋,眼底一点小兴奋。
“不是这么简单。”荣璋一笑挥了挥手,让四周佯装分散的马匹聚拢,一扶我的腰间,把我推了上去,“朕还当这些年,秦境何等铜墙铁壁一块,原来已经这么破烂了吗?咱们走,走大路!”
我有时想,帝王之所以成其为帝王,又或者说拥有雄才伟略的帝王总是异于常人的——这样的说法就是危言耸听,就是神化之词!就是彩虹屁!就是吹牛皮!
我与荣璋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身上的每一处,我想不想的也都看见了,没有哪里长出了鳞片,头上也没有犄角。
就是个最普通的人罢了。
要说不像人的地方,就一个,床上。
但是这一次,在我跟着他开始一步一步接近了战争,接近了他作为帝王的“主场”,我渐渐地发现,他确实是个怪物。
对于战机的捕捉,对于战事的预测,甚至对于人心的了解,似乎都是天赋。
是我这颗不算聪明也不算太笨的脑袋,完全跟不上的。
比如,他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些来边境打秋风的人不都是大秦的人呢?又怎么判断出,这些人的到来证明着一件事,就是大秦的后方已经如此空虚失管了的?
其实这个结论,我也能得出来,但是等我完全想明白这件事的时候,我们的马匹已经经过了鲁尔城。
所经之处,我们看到的是大秦兵士在肆意抢夺物资,内讧的事情都在耳边吵吵着从不停息。
“皇上,咱们要不要趁机霍乱一下大秦国都?臣看着这架势,他施仁策一离秦地,自己的后院也不一定有多安稳。”一旁何沛岩笑道。
“现在不是时候,别分施仁策的心。”荣璋一笑,打马前行。
遥遥望去,鲁尔小城已淹没在了茫茫的戈壁之上,前面是密林丛生,水源丰沛的秦岭地貌了。
我们一行百余人,已快马离开了西疆重地。
抬头望去,长安城高耸的城墙,太极宫连绵的宫阙似已在眼前。
于秋晚之时,凉意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