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抽出,直送到辛离离脸上,“你看看这个,比你那柄破扇子不知强了多少倍,也没见我们娘娘拿出来显摆啊!”
辛离离正在低头找东西,听杜鹃说话,猛一抬头,不偏不倚鬓角正正刮在了扇柄上,顿时一缕头发落了下来。
“杜鹃不得无礼!”我立时喝道。
被我的气势吓到,杜鹃有些怯怯,往后退了一步,躲进了泉姐姐身边,盯着辛离离的目光仍是不善,口中念念:“果然是位分低,没见过世面的,丢了一颗玛瑙珠子就这样紧张起来,这要是碰掉了我们扇子上的净水琥珀,还不吓死。哼,我这也是多想,皇上独赏给我们娘娘用的,她哪里见过?”
“你说什么?”我一个目光撩过杜鹃尖酸的脸面。
“贤妃娘娘别生气,这丫头来自民间,不知道深浅,本宫教训她就是。”泉姐姐说着,一拉杜鹃,“还不快跪下,给贤妃娘娘赔礼道歉。”
杜鹃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口中兀自叨叨叨,却不敢不叩首向我。
“她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本宫,该向辛才人道歉才是。”我沉声道。
“娘娘,是辛才人先说的我们娘娘,奴婢才回嘴的,贤妃娘娘虽然身份贵重,也不能以位压人啊,何况打狗还要看主人,奴婢是公主的女使。公主身份又不在娘娘之下。”杜鹃好口才,好气性。
我抿嘴一笑:“你这话是问本宫的?”
杜鹃见我直问她,不敢再大声,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坐了下来,眼中微微含笑:“原来你这样高声大气的,不是因为辛才人,是因为本宫了。既然你说本宫处事不公,那本宫也有必要让你心服口服了。”我说着,看了看小舟。
小舟会意,接过鹦哥手里的盛着残扇的盒子,捧到我面前。
我伸手将辛离离的团扇取了出来,瞧着杜鹃:“杜鹃,本宫现说你扯断了辛才人团扇上的丝线,弄丢了主子的东西,还在这里挑拨是非,以下犯上,你可承认?”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怎么敢扯断才人娘娘的扇线?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杜鹃眼见慌了,忙争辩道。
“是吗?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那你岂不是有一百零一个胆子?”我将扇子摆平,指着那根断裂的丝线,“翠丝柔韧,不易断裂,想要弄断它,还需要尖锐锋利之物,比如……指甲!”
孙姑姑是活计上的老师傅,听说忙走了过来,拿起翠线细看,发现上面竟是有细细碎碎些许指甲屑:“娘娘,这丝线边缘确实有新鲜的指甲研磨痕迹,如今只需瞧瞧是谁染了指甲,便知道这线是谁弄断的了。”
我看着杜鹃,还有她不断颤抖的被凤仙花染过的尖尖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