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晨寺的手握着我的手腕一直没有放开,现在握得更紧:“但是,这并不是伤好痊愈,而是毒散心脉。”
他这一说,我和荣璋几乎不曾双双跌倒。一旁,四姐夫和方大人忙扶住荣璋。
再看我的手上瘢痕,可不就是从一只栩栩如生的鸟雀越变越浅淡。
这么说,我根本不是在痊愈,而是在一点一点的毒发,更可怕的是,我如今孕中,几乎每日都有太医来为我请脉,一众国手竟无人察觉我毒行体内。
“可有解药?这鬼东西的毒有没有解药?!”荣璋拉住南晨寺道。
“有!”南晨寺跪了下来,抱拳向荣璋,“皇上,请允许臣即刻返回西疆,寻找解药。”
“你有目标?”荣璋问道。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臣曾经听西疆游医说过,就在咱们的属国寒食之北黑水河中,发现这‘瑶鬼’之地百步内必生‘瑶仙’,正是能克制这毒物的东西,臣愿尽快寻得解药,襄救贤妃娘娘。”南晨寺叩首下去。
“好,朕同你一起去,即刻启程!”荣璋道。
“皇上。”一旁大理寺卿方成卫忙要答言。
荣璋挥了挥手,止他话头:“方大人,今日之事对外半分不准提起。南大人,朕就带走了,你只当驸马从没来过。只听朕对外的说辞,大人‘人云亦云’就是。”
方成卫本就鬼道精明,此时又见与我生死相关,自然半分不再言语,跟随我们一路到达小院门口,拱步送行。
夜行路漫漫,车辇却走得极快。
我说了几次慢一些,慢一些,也并没什么用处。
“皇上,不用太担心的。”我拉着荣璋的手,看到寒冷得一说话就冒出许多白气的夜里,荣璋的头上汗水淋淋,直落到了鬓角。
我用帕子帮他擦:“这疤痕消得极慢,臣妾瞧着两三年不定会完全消失,皇上不要太着急了,还有很多时间。”
荣璋的眼中有艰难的神色,好像在怨恨什么:“朕就是个傻子,一味躲避荣瑜纠缠,始终也没有带着这鬼草来见南晨寺。朕早就该想到的,早就应该的,真是该死!”
一拳捶在车辇之上,车骨裂却有声,一道深痕爆出。
我抱着他的手,心疼不已,又劝不出什么,只能靠在他肩上,凑得近一些,再近一些,让他感觉到我还温暖着,鲜活着。
半晌。
“皇上,不若……臣妾同你一起去吧,若是得了解药,臣妾可以马上服用,省了归来路程的时间。还有,臣妾还没有见过西疆边关的风月呢……”眼中晶晶有亮光,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