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是什么?”馥春宫中,我剥了个秭归刚刚运来的夏橙,递到皇后手里。
“听闻陈妃的哥哥高梁绅长了她二十几岁,倒是侄子与她年龄相仿,到了该娶亲的年岁了。”皇后笑道。
“哦……我知道了!”我发现了端倪,伸出一个手指,点了一个亮灯,“这是来咱们大周求亲的吗?”
皇后轻拍桌面:“聪明不过我贤妃。”
“怪不得陈妃姐姐这样高兴,向来姑母都是最疼自家侄儿侄女的,比如我家牙牙,可是家里唯一能拿捏得住我的人,别人谁也不好使的。”我想起牙牙就觉得开心。
“何止是家里,算上皇宫里,也怕是唯一了。”皇后嗔道。
“不不不,宫里还有盈盈,我可是怕了皇后娘娘这位千金万金的公主,昨日非要跟着臣妾睡,晚上一趟拳,我现在肩头还疼呢。”盈盈见我回来了,粘了我好几日了,又闹着找牙牙哥哥玩。
皇后笑得不行,伸手给我揉着肩膀。
“能亲自为侄儿选一门亲事,说不好还能得皇上指婚,怪不得陈妃这样高兴,一心一意都在这件事上。当真是好事!”我笑道。
“好事是好事,只是陈妃性子多少急了一些。”皇后叹气道,“她听说家中来人,见皇上还未回来,也不同本宫说,便自己兴冲冲拿了侄子的画像到太后那里去,先是夸奖了一番孩子如何英武,如何忠善,又试探着想问问朝中可有哪个宗室高官之家有年龄样貌得配她侄子的当嫁之女。”
“结果呢?”我才想着,大概太后也不会太拂了陈妃的面子,一来这确实是件好事,二来不老的“老太太”从年轻时就极爱做媒,做成了还总是按照民间的习俗,要上一份媒谢钱,自己拿回来串了红绳,挂在院里的合欢树上,闹得一进慈安宫的门儿跟进了月老庙一样,先看见一树红火火的“许愿签子”。
当然我这个说法有点夸张,还没有那么多人能有这个面子让太后做媒,不过荣璋表示我的说法很贴切,他每次都想站在树下求求。
我说,你求什么?
他说——不告诉你。
“结果?结果就是撞上了我那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妹妹。”皇后用手指摸了摸桌子上的水晶缸,惹得缸中游鱼凑过来嗛哆。
“想是妹妹给了些意见?”我试着问。
“那倒是没有。”皇后苦笑道,“是陈妃自己给了个意见,说是他侄儿婚配,最好能是湖灵妹妹这样的,又有身份又美貌。”
说实话,皇后话说到这儿,后面的事情她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了,但是现在我没法细想,我在努力憋笑,都要憋出内伤了。
其实陈妃这话这也就是个当面应承虚意夸奖的意思,可是杭湖灵一向瞧不上陈妃,嫌弃她出身苦寒之地,又说话冒冒失失的,哪里能忍得了她把自己和她侄子联系到一起,料想一听这话头一定是原地爆炸了吧?一定炸得高粱怡灰头土脸,内伤不治!不然后来哪儿来的见面就撕的仇怨。
“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皇后瞪了我一眼,瞪完了,自己也笑了……
关于陈妃和杭湖灵之间后来的矛盾,我还是听魏贵嫔和辛才人一一和我说了。我想她们是比较客观的,果然那日两人就在太后面前闹得不可开交了,最后杭湖灵一着急,就跪着下了死誓——如果这辈子不能进宫伺候皇上,就一辈子不嫁人了。
于是太后头疼脑袋疼脚也疼……好几日谢绝会客。
杭家烦不着太后,就去烦他们身为皇后的女儿,最后更是一封书信飞到了云波侯手里。
最终云波侯言辞恳切的书信,将当年泉姐姐被迫西嫁的功劳,皇上待杭家的特殊之情,皇后杭泽灵的颜面,做父母的舐犊之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