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冯源应是,嘱咐身边侍卫一定要看顾好我,自己快步跑了上去,站在已经停下来,正在茫然环顾四周的武言身边。
说真的,面对着眼前的漆黑凌乱,我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地面,哪些是木炭,又哪个是武程乾……
我想武言也分辨不出,但她还是蹲身下来,用白皙得已经没有分毫血色的双手轻轻翻找着,查看着,好像生怕自己手重了,摸痛了亲人的焦骨。
腿脚轻便的铁锚是一直随着我跑上来的,站在我身边微微喘息,瞧着眼前的一切着实不忍:“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帮着婕妤娘娘找一找?”
我摇了摇头,忍着就要忍不住的眼泪:“这里不算大,让她自己找吧,咱们就在这里守着她。”
“小姐!”已经竭尽全力,刚刚跑上来的藕南远远看见了武言,拼死拼活跑了过去,“小姐,小姐,藕南帮你找。”
“小藕,你别动!让我自己找,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一直重复着“你不知道”这句话,武婕妤的眼神空洞却又充满着某种执念。
黄昏渐至……
被血染过的晚霞异常鲜红,好像在祭奠着白昼里逝去的生命,只在残阳里,留下曾经来过人间最后的讯息。
“小藕,小藕你来!”忽然在一堆焦黑得已分辨不出轮廓的杂物堆里,武言捡拾起了一个形制嶙峋的“东西”。
藕南听见主子招呼她,忙奔了过去,跪在武言旁边。
“小藕你看,这是只左手吧?是左手对不对?”
武言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她手中的一根焦棍确有些像人的手。
“咱们过去看看。”我说道。
“嗯。”铁锚和小舟虽然害怕,还是壮着胆子愿意跟着我去。
“是,是左手。”藕南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左手对着武言手中的“焦骨”比划了一下。
“不是哥哥,这不是哥哥!”武言忽然大声喊道,起身转向我,“不是!这不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