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过了封妃庆典,牙牙送回了府上,我的日子也清净了起来。荣璋因为前朝事忙大多数时间歇在东云阁,其余时间会一如既往会来鹿柴,人前秀恩爱,人后聊聊天,看看书,然后各自睡去。
因为上次的表演比较成功,杭家干脆就没再提起让杭湖灵进宫的话头,想来是怕我如今盛宠,杭湖灵来了也是不得宠爱,白耽误了女儿。
我不管,横竖我完成了任务,荣璋答应我的事情我要好好考虑要些什么才是关键。
“姐姐听说了什么没有?我从东云阁那边路过时,听得里面好生热闹。”辛才人端着一个针线笸箩迈进晓月轩,身后跟着丫头蕊蕊。
“没有,我一早请了安就回来了,东云阁能有什么事?左不过就是哪个大臣又上了折子要钱要粮要官做,又或者哪个属国上了折子没钱没粮没官做。”我这两天在帮着皇后准备春蚕节的农桑庆典,绣花儿绣得脖子疼,一早上请安回来,就靠在榻上歇我的脖子。
“呵呵,真是三两句就被姐姐说尽了。”辛才人放下手里的针线笸箩,从丫头蕊蕊手里接过一大包的绣线,坐在我近前理线。
蕊蕊回身,指派身后跟着的几个小丫头将手里的各色布匹放在桌子上:“两位主子,绣荷包用的料子是这会儿都裁出来,还是先裁上十个八个,做完再说。”
“先裁十个吧,贤妃娘娘脖子疼,本宫自己做不来那么多,裁多了也是招土,先裁十个,拿过来用着,其余的仍用绢包了,放在那里吧。”辛离离瞧了瞧布,“裁那个素绿的,这几日看红的看得头疼,换换颜色。”
“算了算了,还是多裁几个,我也不能总躺着,回来让皇后说本宫偷懒。”我活动了活动脖子,早上荣璋一顿捶捏也不管用,捶着肩膀更疼了,我觉得这厮在报我曾经掐他的仇。
“不碍的,哪里就少了这几个,一会儿魏姐姐也来,陈妃娘娘不是昨日遣人说今日也过来吗?说大家一处做活儿,皇后娘娘看着也欢喜。”辛离离笑道。
“要就你们两个也还罢了,陈妃姐姐一到场,那本宫不得表现好一点,要不然给我扣个对春蚕节不上心,枉顾我朝一年蚕丝布业收成的罪名,年下不给本宫裁新衣服怎么办?”
我把辛才人说笑了,笑得手里的丝线乱成了一团,又得慢慢拣开。
春蚕节乃是中原自古便有的节日,为的是一年桑农开桑养蚕之始图个吉利,保佑一年收成丰足,人们新衣暖衾,不会受冻。
大周开国更是为彰显朝廷重视农桑,爱惜黎民辛劳,特定了每年三月初由皇后亲自主持春蚕节礼,届时不止皇后要率后宫众人隆重祈福,更要亲自纺纱织布,再将布匹制成各色香包分发民间,以示恩典。
当然,现织的布匹再做香囊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为了当日凑足热闹,后宫各位嫔妃便要在春蚕礼前纷纷准备起来,亲力亲为,亲手制作各色香囊一百九十九个,取长久丰硕之意。
这不,后宫小作坊就正式成立了。
我就说,这些人闲来无事,就不能早点开工吗?非要等到还剩十天八天凑这个热闹,这些终日吃了睡睡了吃的娘娘们,哪里赶过这样的苦工,一个个不是手腕疼,就是脖子疼。而且荣璋的后宫就这么几个人,分配到每个人头上,一天要做出四五个才行,当我们是绣工也就罢了,绣工还有银子赚,我们这还得自己赔布料。
捻着线,我左比右比,觉得手上这个素银色还是蛮好看的,配上刚才辛才人选的群青绿的缎子,禁染得很,是可以久佩的。
“娘娘配出来的颜色真雅致,又素净又沉郁,好喜欢。”辛才人比着线和缎子,“绣一株雪梅,不要太传神。”
“快让我瞧瞧,都说贤妃娘娘的手也极巧,本宫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