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城墙高达三丈多,东城门楼第三层则高达六七丈。陈完虽然没专门练习过跳楼技术,可从二十余米高的位置跳下,终究达成所愿,以身殉国。
“陈督师死了!”又有溃兵喊道。
这让城墙上与城里的楚军崩溃得更快。
再加上无人组织、指挥,剩余楚军再难给崋军造成任何阻碍。不多时,崋军便循着炸出的城墙缺口,以及其他段无人看守的城墙,潮水般涌入汝阳城中。
汝阳府衙。
一位幕僚满脸焦急地对高盛道:“阁老,崋贼攻入城中了!大司马已跳楼殉国,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高盛一脸木然,闻言道:“你等不用管我,且逃命去吧。哦,对了,给我找三尺白绫来,有毒酒也行。”
府衙厅堂的几个幕僚及一些护卫听此,便知道高盛已萌生死志。
于是,除了他从家里带来的两个亲随和一个学生,其余人等纷纷逃命去。
这学生和亲随倒是听话,却寻找白绫、毒酒。
较为年长的亲随甲道:“我们不能让老爷孤伶伶的一个人上路,一会儿就由我陪着老爷吧。你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稍后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有机会的话,就为我和老爷收尸,入土为安,若是没机会就算了。”
亲随乙痛哭,“三叔···”
至于那学生,则一直陪着高盛。
高盛见状,道:“子晟,你留在这里作甚?赶紧走吧。”
学生道:“学生愿陪老师一起赴死!”
“没这个必要,”高盛道,“你还不是大楚的官员,不必死节。大楚或许完了,待这天下换了姓氏,若还过得去,你就安生过日子吧。”
“老师!”子晟悲呼。
高盛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这学生也是犟种,就是不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名亲随才回来。
年长的亲随甲拿着一团麻绳,尴尬地道:“老爷,白绫、毒酒都没找到,只找到这一卷麻绳。”
高盛叹道,“罢了,麻绳也一样,不过没那么好看罢了。”
说完,让亲随帮忙把麻绳系与房梁上。
几人都是头回做这种事,再加上府衙房梁不低,忙活了好一通才弄好。
高盛才把自己挂上去,外面就传来了呼喝声与枪声,却是崋军攻到府衙这边来了。
亲随甲及那学生也匆匆用麻绳上吊,只不过不等他们吊上去,崋军就冲了进来。
见有人悬在府衙厅堂屋梁下,又穿着一身红袍官服,为首的队长立马意识到这人是个大官,当即喝道:“快!抓活的!”
高盛这时候已经在胡乱挣扎,意识开始模糊了。
亲随甲及学生也开始上吊,完全没时间反应,就被冲进来的崋军通通拿住。
就连高盛也没死成,被崋军救了下来。
因为高盛已经昏迷,崋军队长就问其他人,“这位是个什么官儿?”
学生及两位亲随都不吭声。
队长冷笑,“不说就以为我查不出来?”
随后队长去翻看堂内案上的文书。
那学生见了心中暗暗冷哼:一个底层贼军也想看懂我大楚文书?真是不自量力。
谁知他心里这话才出来,崋军队长就拿着一份文书了然地笑道:“哦,原来是大楚的阁臣高盛,此番楚军的右督师,果然是条大鱼。咱们队立大功了!”
那学生震惊,万万没想到,崋贼一名底层军官都能看得懂阁臣日常处理的文书,简直不可思议。
须知,在大楚军中,即便中层将领中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