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尚在秋收之中,大楚边军也尚未聚集到河南,可以说离崋、楚双方期望的决战之日至少还有半个月。
可如今刘升已经在颍州大营中,连日地开着各种军事会议。
几乎是把接下来这场大决战的方方面面都了解清楚,又向将领们讲透,并针对各种情况做了下了各种应对方案。
在当前条件下,刘升几乎是将战前准备工作做到了极致。
与之相反的是,大楚这边不仅自身军事、政治、后勤等方面成了一团浆糊,大楚君臣对崋军了解仍相当希少,其中一些“情报”甚至都来自传言···
汝宁府治,汝阳。
大战在即,如今这里也成为了一座大军营——除分守汝宁府各处关塞、城池的兵马,大楚先期来到汝宁府的兵马大多聚集于此。
数万兵马自然不可能驻扎于城中,而是都在城外扎营。
由嘉华皇帝任命的两位督师,也在近期先后感到汝阳。
这一点是出乎了刘升预料的——或许是出于对此战的重视,又或是不放心如此多的兵马系于一人之手。
此番,嘉华皇帝破例委任了两位督师。
兵部尚书陈完为左督师,大学士高盛为右督师。
当然,嘉华皇帝也知道战事最忌讳令出多门,三军也只能有一个主帅。因此特别申明,此战以左督师陈完为主,以右督师高盛为辅。
说到底,在大楚兵事方面,陈完的威望是超过高盛的。
高盛是后面来到汝阳的,这几日在视察各个军营,一直处于怒气冲冲的状态。
这日,他来到了陈完所在的大帐,又忍不住念叨起来。
“我虽听闻边军同样败坏,却没想到已经败坏到了如此程度!”
“军纪就不说了,此番我去各营巡营,欲清点已经到来的兵马,各营将领竟然都找理由搪塞推拖,显然吃空饷严重!”
“另外,各营武备看着也大多缺乏保养,我欲清点武备,同样被这些将领言语搪塞。”
“眼见大战在即,可我们却连有多少可用兵马,各营武备如何,实际战力如何,都不太清楚。这仗如何打?!”
陈完对边军的事了解得要比高盛清楚得多,甚至,他就是某些侵吞军资的兵部官员、边军将领的靠山。
所以,听了高盛这番话,陈完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道:“吃空饷现象早已有之——户部、内帑历年拿出来给边军的军饷便与书面上对不住,等发到各营将领手中,更是不知被刮了多少层油,若不吃空饷,便连眼下这些兵马都养不了。”
高盛怒道,“我不是要在此时追究吃空饷之事,而是我们必须在站前知道各营兵力、武备虚实!”
陈完道,“各营战力如何我都清楚,这点就不必高阁老操心了。倒是用于此战的钱粮,还有不少没有到位,高阁老不如派人去督促、催进。”
高盛知道,他这个右督师在此战管的就是后勤、军纪等事宜,没有因此与陈完争执。
他道:“钱粮之事我自会派人督促,不过,如今战事在即,大司马对崋贼虚实可了解了多少?”
陈完深深皱起了眉头,道:“最近军中派了不少探马、暗探前往颍州府乃至泗州府,可惜崋贼军中防备森严,探子能打听到的消息很有限。”
“只知崋贼如今在颍州府也聚集了重兵,具体多少不知,但应该不下于五万。”
高盛听此很失望,问:“崋贼将领呢?可曾了解一二?”
陈完摇头,“一无所知。”
高盛呆了,“这仗可怎么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即便是古人,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