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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田一分税都不用交,至多是每年花点小钱打点下地方官府有司的吏员、差役。
在前明时,隐瞒实际田亩已经成了很多地主的一种习惯。
感觉大家都在这么做,自己不做就亏了。
以贾家的近十万亩田地为例,其中至少有隐田三万亩!
听起来似乎不多,只占贾家田产三分之一不到,就算查出来,按律交税给朝廷也没什么。
可在前明时期,乃至大崋前几年,这三万多亩田地可是完全不需要交税的。
如今要交税,甚至大崋朝廷还可能让补齐之前几年欠交的税赋,如何能不心疼?
薛家田地不如贾家多,只有五万多亩,但却有近两万亩隐田!
因此薛长辉最是焦急,听了贾钧的话,便急问:“我们该怎么办?这隐田一查出来,我们每年可要多交不少税赋。”
“甚至可能让我们补交之前几年的税赋,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贾钧虽然讲事情说得紧急,神色却很镇定。
他道:“薛兄莫急,清丈田亩之事,历代皆有,最近的一次就在几十年前,张居正改革时。”
“那时宁国府也在清丈之列,可根据父辈讲述,咱们三家也没清查出太多隐田吧?只不过给出一小部分让官员交差而已。”
“清丈田亩之事,我为县丞时也略有了解,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一县之地至多有一两位积年书算擅长此事,据说是以绳丈亩,田亩多寡全在他们一伸一缩之间。”
“所以,此番大崋朝廷清丈,我们完全可以故技重施。”
“当然,稳妥起见,最好先将县里会丈量田亩的书算收买了,县衙上下也打点一番。”
“各家该抛出多少隐田的事也需事先商量好,别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出了差错。”
说完这番话,贾钧端起茶碗,悠悠品茶,眉宇间有难以掩饰的得意。
虽然大家都是宁国士绅、大地主,却不是谁都有他这份见识的。
没见之前薛、王二人一听朝廷要清丈田亩都慌了吗?
此时,听了他的话,两人都是眼睛发亮,忧急之色尽去。
王崇文略带讨好地问,“那贾老弟认为,我们该抛出多少隐田合适?”
贾钧放下茶碗,道:“我又不知王家有多少隐田,如何知道王家该抛出多少呢?”
“王兄也不必说,这毕竟是各家机密,便是姻亲最好也别互相吐露。”
“非要让我建议的话,那就是别太小气,免得清丈官员不满意,在宁国反复折腾,最终查出了我们的底细,那时可就全完了。”
薛、王二人对视了眼,都觉得贾钧说的有道理,一时间便都在心中考虑着该拿出多少隐田让清丈官员完成任务。
多了心疼,少了又怕打发不了清丈官员。
想想还真有点纠结。
这时贾钧又道,“我已经派家仆去户政局请土地管理处的林处正,让他带着几位心腹吏员今夜到飘香阁赴宴。”
“两位亲家若确定要参与此事,便回去准备一番,今夜与我一起去飘香阁。”
薛长辉疑惑道,“为何不请户政局局正、局副?”
贾钧幽幽道,“他们的官职太大了。”
官职太大?
若在前明时,所谓户政局局正便是户房典吏,也就是个在编经制吏而已,见到贾钧这样的举人都得低头,几乎不可能成为正经官员。
然而在大崋却不一样。
户政局局正本就是正九品官员,只要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