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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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思辉道:“朝廷或可以一定价格限期回收前明官私铜钱,过期之后,再禁止使用新钱意外的钱币。”
“一开始,或可采取严抓轻罚之策——命各地官府有司严抓使用旧钱之人,但抓捕后,只处于罚款、轻量苦役。”
“对于民间私铸铜钱者,则应严厉打击。一经发现,立即抓捕,可按律流放或处死。”
“再让各地官府对朝廷有关政策、律令多加宣传、解释,使百姓知之。坚持数年,或可让我大崋新钱取代旧钱。”
倪思辉作为财政部左侍郎,却有些真材实料。
这几条建议说得刘升都连连点头,赞道:“此议不错,稍后可详细讨论。”
之后。
李长文也开口提了建议。
“臣以为,朝廷既发行银币,还当逐渐禁止民间白银交易。”
“我朝白银量超过前明,又以银币、铜币同时流通,逐步禁止白银货币之用,也有利于铜币的流通。”
道理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前明末年铜钱信誉崩塌,民间多以银代钱。
所以,即便不考虑大崋铸造了银币的事,为了新铜钱的流通,也该打压直接将白银当做货币的现象。
接着,众臣又就如何打压白银的使用提了些意见。
比如说,官府收税,若以银子缴纳,许多多交一笔“铸币费”。
民间发现以白银替代货币交易,举报有奖,对交易双方进行罚款,等等。
大崋朝廷这场为新钱铺路护航的会议,连续开了三天,才算结束。
随后,有关部司就为新钱的发行预备工作运转起来。
一时间,这些部司的官吏也都比平时更忙了些···
······
南京。
南郊。
一处貌似普通的庄园中。
三个士绅模样的男子正在品茶。
貌似清雅,所谈却是铜臭之事。
一脸上长了颗痦子的中年人道:“我得到了风声,朝廷要发行新钱了。”
旁边一脸横肉的胖子不在乎地道:“发就发呗,新朝哪有不发新钱的?如今都大崋三年了,朝廷才准备搞这事,已经算晚的了。”
另一边长得精瘦,真正有几分读书人模样的中年却皱起眉头道:“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不错。”痦子中年点头,“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朝廷已经决定,严厉打击私币,直至最终禁绝前明的官私铜钱。”
“再往后,甚至连银子都要禁用?”
胖子听得一愣,随即不禁道:“禁用银子,朝廷疯了吧?”
痦子重中年道:“朝廷此番发行新钱,不仅有铜钱,还有银币,类似西夷银币。”
精瘦中年恍然,“那就难怪了——就好像朝廷发铜钱,打击民间用铜器一样。新朝既然决定铸造正式的银币,打击银子便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随即话语一转。
“不过银币的事暂时跟我们没关系,倒是朝廷想禁绝前朝铜钱,我们的生意可就要完了。”
胖子终于明白事情严重性,不禁愁眉苦脸。
原来这三人家中都将铸造私币当成了主要生意。
若这门生意不能做了,每年收入怕是要大大减少。
虽然他们都是不小的地主,还有些其他的生意,便是放弃私币生意,仍能吃得上山珍海味、养得起清官人,但到底不会像现在这么阔绰。
精瘦中年沉吟了会儿,便一咬牙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