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虽然被围,但派几个人突围出去向朝廷求援,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
南京。
左良玉正在军营中与麾下众将议事。
谈及这几日的军情,众人都是一脸忧色。
副将卢光祖道:“伯爷,崋贼昨日攻占了溧阳,今日又进攻宜兴,怕是要拿下整个常州府,将我等包了饺子啊。”
副将李国英也道,“我等现在撤离南京,尚可从镇江走大运河前往杭州。再拖几日,恐怕就只能从长江出去走海路了。”
张应祥、徐恩盛、常登、吴学礼等人也纷纷发言。
“再不撤真就迟了!”
“还请伯爷早做决断!”
“我等确实不是崋贼对手啊。”
“···”
左良玉这次是真的想守南京,却没想到麾下这些将领都被崋军打怕了,又或者说欺软怕硬成了习惯,有南京坚城依靠都不敢跟崋军打一仗。
他紧皱着眉头,扫视众将,问:“咱们逃到杭州崋贼难道就不来了吗?”
吴学礼腆着脸道:“杭州若守不住,我们还可以退向福建、两广甚至云南嘛。”
“崋贼难道就不会打福建、两广、云南?”
吴学礼硬着头皮道:“崋贼即便打过去,也需要时间。况且,天下大势变幻,崋贼也未必就能打到云南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
却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么一路逃跑,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咳咳,”左良玉又咳嗽了几声,一脸郑重地道:“我知诸位惧怕与崋贼交战,但这回不同新野那次,咱们有南京坚城可依,钱粮也比较充足,此外尚有十几万友军相助。
只要上下一心,必然可以让崋贼无功而返。此战之后,我必向朝廷给诸位请功,说不得诸位当中也有人能封爵。”
听了这番话,想要从南京撤离的一众将领便知道眼下是难以劝动左良玉了。
于是一个个应了声“是”。
至于说独自领军逃离,眼下还没谁有这个本事——若做下此事,不仅手中兵马要足够多,还得在朝中或者地方上有一定关系才行。
待众将离开后,左良玉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咳完,他将捂嘴的手绢拿开一看,里面赫然带着血丝。
他为何到了南京不想再逃了?
当然不是荣誉感作祟,而是感觉身体不允许了。
他身患肺痨,按大夫说,若是能在一地静养,尚且能多活几年。可若是常年累月的行军,甚至一路逃跑,颠沛流离,怕是活不过一年!
所以,即便不管家国大义,即便只为了他自己,他也要在南京守一守。
“报——”
外传忽然传来信使的传报声,让左良玉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这几日,只要有战报传来,就不是好消息。不是这里丢城,就是那里失地。
果然,当家丁将战报送进来后,左良玉一看,是江对面的江浦县城丢了。
叹了口气,左良玉便道:“将战报转交给兵部吧。”
“是。”
他强闯兵部衙门的第二天,史可法便似乎想通了,与赵之龙、韩赞周联名决定,命他提督南京诸军军务。
也是因此,他才决定在南京守一守。
若是都无法做到号令南京众多兵马,他便是身体吃不消,也要开溜。
不一会儿,又有家丁进来,禀报道:“伯爷,侯督师之子侯方域求见。”
侯方域?
左良玉疑惑,不知道这个公子哥见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