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严令,湖南也确实形势危急,我不得不进兵。”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问:“你是被迫降贼的?”
堵胤锡苦笑,“我被俘后,那刘升竟似乎知道我,说我若不降,他便集中兵力顺江东下,攻取南京。你说我该如何选择?”
“刘贼竟如此看重于你?”许文歧很是惊讶,旋即又皱眉道:“但若说他愿意为了一降臣改变进兵方向,恐怕还不至于吧?”
“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本就没想今年攻打南京,只不过以此逼迫我罢了。
然而当时崋军重兵囤积汉阳、武昌,随时可发兵东下,我哪里敢赌?”
许文歧又是一阵沉默,随即道:“你降贼事出有因,我却不能降。你走吧。”
堵胤锡本就觉得不好意思,便没多劝,当即沉默的一拱手,离开了。
过了一日,王扬基又来劝降。
见到王扬基,许文歧就没好脸色了,“王扬基,我就知道你会降贼!”
王扬基脸皮很厚,听了并不恼火,反而笑着道:“我西(许文歧字),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降贼?我这叫顺应大势。”
许文歧冷哼:“大势?崋贼只不过堪堪占据湖广而已,何来大势?”
王扬基在之前的劝降工作中积累了不少经验,又了解了堵胤锡劝降的经过,再加上他与许文歧共事一两年,对此人有些了解,因此对劝降还是有些把握的。
“我西,崋军之势我不多说,你心里应该清楚。比之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不知强了多少倍,便是当年明太祖部红巾军怕是也有所不如。
至于大明当前的形势,你也有所了解吧?辽东边军大败,数万精锐困于宁锦,随时都可能被建奴消灭。
闯贼占据河南府、开封府,又兵进山东,大败官军,大有挥师北上之意。
即便闯贼不挥师北上,只是阻断漕运,京师那边恐怕便坚持不下去,辽东军也会因为军粮不济而出问题。
至于大明其他地方,吏治腐败不说,天灾兵祸也是不断。偏偏那位又是个急性子、没担当的。如此情况,我西觉得大明还能支撑几年?”
听了王扬基这番话,许文歧一时沉默。
王扬基又道,“据莪所知,崋军拿下湖广后,明年开春,不是西进四川,便是东取南京。
大明亡国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既如此,我西何不归降刘大帅,让改朝换代的速度更快些呢?如此天下百姓也能少受些灾祸呀。”
其实许文歧在被崇祯催逼西进时,就已经对崇祯和大明朝廷失望透顶了。
如今连番被堵胤锡、王扬基劝说,尤其是听了王扬基这番话,触动很是不小。
然而他出身官宦世家,祖父官至贵州巡抚、父亲官至广西左参政,可以说是世受国恩。
哪怕心里觉得大明该亡,崋部当兴,可要让他叛明归崋,他一时还真难以做出来。
于是,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王扬基露出失望之色,以为劝降失败的时候,许文歧才道:“我听说不愿归降崋部的官员都要被罚作苦役——可否让刘大帅给我些时间,让我做三个月的苦役再做决定?”
王扬基听了一愣,随即忍不住道:“我西,你既然已经心动,为何还要受三个月的罪?”
他是真的难以理解。
许文歧却是看着他,眼神坚定。
“行行行,”王扬基表示被打败了,“我给你传这个话,但你也要做好准备,三个月的苦役可不是那么好捱的。”
等离开了软禁许文歧的小院,王扬基不禁笑着低声自语,“我这也算是劝降成功了吧?难不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