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时我崋部兵寡将少,南阳都未攻占,又如何能据有襄阳?”
邝曰广听完哼了声,又问:“此番再据襄阳,阁下就不怕遭到朝廷大军围攻?到时候是否又要弃城?”
这人该不会被崋部、左良玉先后放弃襄阳坚城的行为弄魔怔了吧?
刘升暗自嘀咕了声,便道:“如今我兵多将广,又将据有南阳。襄阳扼南襄盆地、汉江之交,为南北交通要津,我崋部既据有南襄盆地,自然不会再放弃襄阳坚城。”
二月份刘升攻占襄阳城时,邝曰广并不在城中。
等后来左良玉“收复”襄阳,他才回来,并协助通判处理襄阳政务至今。
作为推官,邝曰广接触平民百姓不少,因此对崋部义军的纪律、作风,乃至刘升個人的一些事,都有所了解。
他认为刘升比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之流高了不止一筹,确有鼎革天下的可能——若是此番接手襄阳的换成李、张、罗,他便是死也不会降的。
当然,他之所以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也有一些个人缘由。
同时他对襄阳坚城屡次被弃守之事确有心结,听了刘升这番话,心结算是勉强解开,当即正色道:“邝某愿降,但求改名换姓,以免牵累宗族。”
又是一个要改名换姓归顺的。
刘升已见怪不怪,笑道:“都随邝先生——快给邝先生松绑!”
郑双全很机灵,立即给邝曰广解了绳子,还不忘告罪,“在下先前也是担心邝推官阻挠义军进城,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邝曰广瞥了郑双全一眼,道:“但愿他日敌军攻城,还望郑守备不要再生异心。”
听到这话,郑双全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眼巴巴地望向刘升,“大帅明见,末将从一开始就心属崋部,绝不敢有二心啊!”
刘升对郑双全取巧“献城”也有点鄙视,却没有表现出来,更不会因此责罚。不然事情传出去,以后敌方官员、将领谁还会向崋部献城?
于是笑道:“郑守备不必如此,我相信你不会对崋部二心,快起来吧。”
“谢大帅!”
之后,刘升带着邝曰广、郑双全一起进城。
“听口音邝先生是两广人?”
“广东番禺人。”
“先生家眷在襄阳还是老家?”
“妻妾及二子俱在襄阳。”
听邝曰广这么说,刘升倒是明白过来了——邝曰广投降不仅因为看好崋部,也是想保家人性命。
他若是一死倒是可以全忠名,家人却也要跟着一块死。
全家殉国,还是一个腐朽之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更何况,刘升若是能成事,只是改朝换代,而非亡天下,并没有那么难接受。
刘升进城的同时,崋部义军也迅速掌控了襄阳城防,开始平定城中混乱。
左良玉麾下本就多乌合之众,经过新野大败,不成建制的乌合之众就更多了。左良玉离开襄阳又比较匆忙,因此仍有一小部分明军逗留城中没走。
在刘升进城时,这一小部分明军乱兵大多在抢掠大户人家,或是已经抢掠完,在大户人家中快活呢。
还有少数乱兵在跟乡兵、乡勇及大户家的护院打斗,对峙。
对于这些趁机在城中烧杀抢掠的乱兵,刘升的处置只有一个字——杀!
对那些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也是如此。
于是,崋部此番虽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进了襄阳城,可入城后,却杀得人头滚滚!
等到太阳落山时,襄阳城的乱兵、乱民皆被崋部义军剿杀干净。
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