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场战斗的伤亡记恨在心。
于是,沈万登稍松口气,小心应道:“俺当时也不过是被傅汝为那狗官强逼着出城罢了。
彼时不知义军厉害,自以为能,不想首领早有布置,俺只落了个损兵折将的结果,实在当不得首领称赞。”
刘升看着沈万登微微点头。
他故意提起此事,也是在试探沈万登。
虽说战场较量,胜负、生死犹如家常便饭,当各安天命。但是说不准有的人就喜欢记战场上的仇,他不知沈万登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得试探一下。
看起来沈万登神色如常,要么是影帝,要么确实没将此事当仇恨。
不过人既然投奔他了,在义军的体制内,便算是有心做什么报复,也难。
况且,只要沈万登不蠢,就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最后,为了避免后患,刘升还是将事摊开来说。
“战场上刀枪无眼,双方也是各为其主。沈兄弟既投奔了我们义军,那场战斗造成的死伤,咱们便都别记心上。”
沈万登暗叹刘升爽快,应道:“首领大人大量,俺又怎会记仇。”
刘升点点头,随即带着沈万登一起巡视府衙各处,并让其介绍。
沈万登虽不住在府衙,却也是来过很多次的,可以当个向导。
逛到府衙旁边的牢狱门口,沈万登忽然问:“不知者牢狱的囚犯,首领要怎么处理?”
刘升道:“等城内秩序安定了,我会让人快速审判,或轻或重,都尽数处理了。”
沈万登稍稍犹豫,还是道:“说起来,今日傅汝为本来要处置一重犯,幸亏义军及时攻破城池,她才幸免于难。”
“什么重犯?”刘升颇感兴趣地问。
“此女名叫白太微,原是汝阳境内一伙反···义军首领。”沈万登及时改了口,“她号称白莲圣女,通过给难民看病,吸纳教众···”
听沈万登提起“白莲教”刘升便微微皱眉。
说实话,他对白莲教等明清时期的一些民间教派并无好感。
只觉得这些教派就像一个口袋,好的坏的都能往里装。
但大多数时候其首领都是借教派之名,打着为百姓好的名义,敛财聚势。
而且,一些教派头领本身就是大地主、富商。
况且有些教派宗义本就充满邪恶迷信的东西,只会带着百姓进入深渊,而非过上好日子。
不过听沈万登说这白太微原本是个野道姑,确实会看病救人,不少难民念其恩德,刘升便对这个人改观了些。
等沈万登说完,刘升道:“后面我会让人审讯此女,倘若其未曾做过什么恶事,义军不会为难她。”
沈万登不再多说。
他对白太微确有几分同情,却也仅此而已。
他已经把知道的说明,并有替白太微开脱,究竟怎么处理,就是刘升的事了。
游览了府衙各处后,刘升回到正堂。
恰好赵德友等人统计完府库,便向刘升汇报。
“启禀首领,根据府衙账目记录,其在汝阳城内管辖军粮仓两处、预备仓(明代常平仓)四处、义仓两处、府仓一处、太仓一处。
不过按照府衙官吏所讲,原本应储粮最多的预备仓,在宣德年间便出现各种问题,至嘉靖年间已入不敷出,全面废弃。
所以,府衙实际管辖的粮仓仅有六处,其中仅府仓、太仓在府衙(建筑群)内。
方才学生已经带人去查看过,府仓为知府临时私设,钱粮多得自地方摊派的各种杂税。
目前有白银五万八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