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甚?”周兴问身旁几个在矿坑为奴时认识的朋友。
“莫非是要唱戏?”
“唱戏?”有人笑了,“你想得美,义军能管俺们一天三顿饭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请人来唱戏?”
“不唱戏搭个台子干啥?”
一时间,很多矿工都疑惑地看着外面。
很快就有义军到各个矿工营吆喝。
“各营的伍长、什长、队长,都到木台前面,分营排队!”
自被解救出来,安排到十个营中看管,义军就让矿工们五人推举出一个伍长。
然后由义军在这些伍长中挑选出部分人担任什长、队长。
很容易就把一个个矿工营管理了起来。
如今已过去两三日,让这些矿工列队肯定是不行。
但让他们中的伍长、什长、队长出来,去木台前按吃饭时一般排个队,却是没问题的。
周兴生得人高马大,在矿坑为奴时又照顾过不少人,因此先被推举为伍长,后又被义军选为什长。
被解救出来后,周兴心里对这支义军也感激得很,甚至已经产生一定认同感。
因为,他听说义军还抄了那些矿场主的家。
听了义军的喊话,周兴先招呼他这一什的另九个人,让他们老实呆在营中,便跟这队长等人一起出营,来到木台前排队。
等一千多人的队伍排好,义军便押着几十人上了木台。
让这些人跪在台上,排成好几排。
最前面一排只有十二人。
为首一个虽然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却难以遮掩胖硕身形。
正是铁山集巡检、矿场主赵开富。
与他同一排的则是另十一家矿场的家主——杜金生死了,刘升便让二十来岁的杜家大少爷临危继任杜家家主之位。
周兴等人虽曾是矿奴,却并不认识这些矿场主,因为矿场主们很少去矿上。
但是,后面那些个矿场管事他们确实认识的,顿时一个个眼睛红起来。
想当初,就是这些管事将他们诱骗为矿奴,又指使监工大骂他们,驱使他们干活,害得他们兄弟亲友惨死矿中。
因此,再见到这些管事,周兴等矿工都恨不得冲上台去,将这些管事捶死!
不过周围有数千义军看着,周兴等人又是矿工中的骨干,倒没有因为仇恨失去理智。
待矿工们稍稍安静,刘升在几十个亲卫的拥簇下登上木台。
“诸位矿工兄弟,眼前这些人想必你们认出了一部分。
没错,他们就是各个矿场的管事,是往日里带着监工欺压、残害你们的人!
不过,把你们诱骗、逼迫到矿里为奴的主谋,却是最前面这群人,这十二个矿场主!”
得知最前面的一排人就是矿场主,周兴等矿工顿时便将大部分仇恨都转移到这十二人身上。
恨不得上去踩死这些黑心的矿场主。
这时刘升高声问:“各位矿工兄弟们说说,咱们义军该怎么处置这些黑了心肝的狗贼?”
“杀了他们!”
想起惨死矿中的亲弟弟,周兴想都没想地脱口大吼。
台下其他矿工也都愤怒高呼——
“杀了他们!”
“砍头!”
“砍头!”
“···”
最初只是木台前一千多人在呐喊。
渐渐,周边十个营中的矿工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跟着大声呐喊起来。
几千人的声音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赵开富等人的耳膜和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