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兴媳妇和陈六儿媳妇忙活了半晌,总算把东西都收拾齐整了。
盛南锦便催促她回家,“我这边没什么事儿了,眼瞅着到了年底,家里肯定还有不少的活儿,你先回去,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进府。”
甘兴媳妇却有些担心。
盛南锦道,“姑太太都走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甘兴媳妇一想也对,这才放心地出了府。
她前脚刚走,便有婆子赶到澄碧堂禀告道,“大小姐,季家派了个妈妈过来要见您。”
季家在句容县影响力很大,听说是季家来人,盛家的婆子没一个敢怠慢的,腿脚都比往日利落了不少。
盛南锦有些奇怪,但还是回声道,“赶紧将人请进来。”
婆子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就把季家的人送来了。盛南锦打眼一瞧,居然是季太太身边的徐妈妈。她赶紧起身道,“没想到是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送个消息,我好到角门迎着您。”
徐妈妈对盛南锦很有好感,闻声笑得格外爽快,“哎哟,大小姐真是折杀老奴了。这么大个太阳,哪能让您出去呢,把这花朵一般的皮肤给晒黑了怎么办?”
她虽然说得夸张,却一点儿也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幽默有趣,忍不住想笑。
或许这就是她能在季太太身边服侍这么多年的原因?
盛南锦亲自请她坐下,又吩咐陈六儿媳妇去沏茶。
徐妈妈一把拦住她,“大小姐别忙,我说两句话就走,还喝什么茶?明儿府上的舅少爷不是要去家里做客吗?太太的意思是让您也跟着一起去,她正好有话要跟您说,到时候就在家里用午饭,下午再跟舅少爷一起回来,路上也能做个伴。”
盛南锦虽然意外但也没有多想,“不知季太太叫我去所为何事?妈妈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心里有数,见了季太太我也知道怎么回话。”
开诚布公,非常的坦率。
徐妈妈就喜欢这样坦诚又爽快的孩子,那些别别扭扭,一句话要拆成十句话说的,活活能把人给急死。
她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太太听说慧心庵塌了几间禅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说大小姐当时也在庵内,就想着请您过去问一问。正好有些日子没见了,闲着话话家常。”
盛南锦大为震撼——什么时候她都有资格和季太太话家常了?
徐妈妈说完了话,起身便要告辞,无论盛南锦如何挽留都坚持着不肯。盛南锦没办法,只得让陈六儿媳妇从库房里取了两匹宝瓶纹棕色缎面的布料,“前些日子收拾出来的,给您拿回去做件小袄正合适。”
徐妈妈十分意外,“这么好的料子,您留着送人都是好的,怎么赏了我?我一个给人跑腿传话的仆妇,穿这么好的衣裳干什么?”
坚持着不肯收。
盛南锦道,“您在季太太身边服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给您就拿着,只当是我的一片心意。”
徐妈妈不好再说,高兴地抱着布料出了门。
回了澄碧堂,盛南锦吩咐尺素和三春去前院知会肖管事准备车马,又去告知惠滨明日自己也要同行。等安排妥当,她又拉着陈六儿媳妇挑了半晌的衣服,等一切妥当后,天都已经黑了。
吃过晚饭,盛南锦早早躺下,第二日神清气爽地起床梳洗,换了准备好的衣衫,用过早饭后便去了角门。
车马都已经准备妥当,惠滨和庞先生正在一边说话。
看到盛南锦,惠滨赶紧迎了上来,“听说你还准备了东西?亏得你细心,我全然忘了这回事,要不是有你,今日空手去拜访,人都丢尽了。”
盛南锦微微一笑,问道,“你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