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有了退路，她肯定不会用心去学管家理财的本事了。
孔冉也瞪了盛南锦一眼，又对彭玲道，“你别高兴得太早，真等到过了门，难道还能事事都去问仆妇不成？这样谁还能敬重你？你能压得住场子吗？别的不说，这账本肯定是要会看的，否则人心隔肚皮，你就不怕被下面的人给算计了去？”
彭玲最好面子，闻声立刻道，“那可不行！有什么话大家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可让人十分不快，要是被我知道了，绝不轻饶。”
说完还重重地捶了拳桌面。
盛南锦笑着道，“你别说，看你这副模样，已经有点儿当家女主人的气势了。”
彭玲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阿锦最坏了，就知道笑话人。”
孔冉则对盛南锦道，“我瞧着你身边的人都很脸生，是后买进来的吗？”
盛家处理事情虽然隐秘，但也瞒不住真心想要打听的人。之前服侍盛南锦的几个丫鬟落得什么下场，孔冉心知肚明。
盛南锦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陈六儿媳妇和彩笺的来路。
孔冉闻声点了点头，“你既然觉得陈六儿媳妇细心，带在身边也好，反正盛家不缺钱，哪怕多养个人也没什么，若是留在家里，上头有个酒鬼父亲，两个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好出身。至于彩笺……”
她显得有些犹豫起来。
彭玲顺势接过话，“正所谓一仆不侍二主，她从前服侍过盛南绫，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将她送走吧，要不然每次见面，心里得有多膈应啊。”
盛南锦微微一愣。
孔冉则轻声道，“从前虽然总觉得南绫心机太深，为达目的又有些不择手段，可仔细想想，她也是个可怜人。要不是被逼到了绝境，谁会用这样的招数保护自己呢？她就像只刺猬，明明内心很柔软，却偏要将满背的尖刺展示在众人面前。如今人都已经走了，从前的恩怨便都要放下了。不瞒你说，之前我们两个结伴去田庄时对你说隆福寺的事，倒不是信口开河，是真的去那里为南绫点了长明灯。希望她早日转世投胎，免受折磨辛苦，今后能过上平安舒适的好日子。”
盛南锦没想到在孔冉的眼中盛南绫是这样的人。
彭玲也道，“你们知道，我是最不喜欢南绫的。她那个人，不论什么场合，总喜欢躲在角落里用那双眼睛暗中窥视人，把人看得浑身发毛。不过想到她这么年轻就去了，而且死后甚至没有立碑，我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要是那些不认不识的人也就罢了，偏偏咱们都与她打过交道，实在是想忘怀都忘不了。盛伯父的这番安排，实在太狠心了。”
盛南锦悠悠道，“我身边的丫鬟走的走，没的没，她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如今只剩下彩笺一个，我心里想着，哪怕是为了南绫，也该把她留在身边，好歹服侍过一场，等彩笺年纪再大一些，我为她谋个好的出路，也算全了这场情分。南绫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孔冉暗暗点头，“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我还真怕你钻了牛角尖，什么事儿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到最后心里难受。”
彭玲则好奇地打听道，“那个荷华去了哪里？”
盛南锦淡定地道，“被卫姨娘要走，服侍南纱去了。”
“哦。”彭玲毫不在意，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倒是孔冉，明显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这世上的聪明人还是多的。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甘兴媳妇进门来请示道，“大小姐，灶上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是现在就摆起来还是等一会儿再摆？”
盛南锦吩咐道，“现在就摆，我们一边吃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