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硬。
学会适当服软,必要时戏精上身,说两句好听的话,陈邵安尤其吃女人这套。
短信的事,在她耐心周旋下,终于就此翻篇。
接下来白玉纹雕砚台竞拍,梁微宁直接以三千万拿下。
虽然拍到自己钟意的东西,但她并不开心。
三千万,太低了。
本以为经过几轮加价,至少得五千万以上。
谁知那些人,会如此给陈敬渊面子。
当时梁微宁举牌之后,现场安静如斯,竟无一人敢继续追加。
众人都知道,那个位置坐着的,是中港集团陈敬渊的秘书。
陈先生看上的东西再好,若非万不得已,别去抢,这是整个港圈心照不宣的共识。
所以自然而然,最后一件藏品,毫无悬念便落入梁微宁口袋里。
太没劲了。
她感到好无奈。
陈邵安今晚现身拍卖会,明摆着也是冲董事长生日来的。
如果那幅《高山仰止》真被当做寿礼送到董事长面前,那么陈先生的这尊白玉纹雕砚台,就万万拿不出手。
三千万与五千万之间,差得不仅仅是数字。
陈敬渊作为董事长的长子,更是家族继承人。
这才是关键所在。
跟随主办方去后台签字,加盖老板私印,留完地址后,手机闪进徐特助的电话。
梁微宁一边接听一边朝会场外走。
电话里,徐昼让她先去车里稍坐几分钟,等陈先生从顶层下来,可能另有事情交代。
梁微宁看了看挽在臂弯的男士西服,点头,“陈先生的衣服还在我这,正好给他送过去。”
顺便,把今晚的拍卖情况讲述一遍。
毕竟,差事没办好。
等她出去时,加长普尔曼已驶出酒店的地下车库,于浓郁夜幕中静停在泊车道旁。
梁微宁走近,后座车门自动开启。
车内氛围灯光慢慢溢出,相比于平时,今晚似乎显得格外明亮。
她上车的动作顿住,因为里面已经坐着一人。
确切来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少年眉目清隽,背脊笔直贴合座椅,面前小桌板上躺着一本书,车门打开那刻,他自书中抬起头,将目光落向站在车外的梁微宁。
短短两秒,很有教养的打量。
对方朝她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过头去继续看书。
进中港董事办三个多月,虽然没机会见面,但梁微宁还是第一眼,就认出车里少年的身份。
他是陈敬渊的养子,Josie。
中文名,陈家泽。
上车后,为避免打扰到对方学习,梁微宁提前将手机调成静音,这一动作落入少年眼里,倒引得他主动打招呼,“姐姐是爹地的朋友?”
极为纯正的港式粤语。
梁微宁能听懂“朋友”两字,只微笑颔首,“Josie你好,我是陈先生的秘书,我姓梁。”
秘书。
“梁秘书是内地人?”Josie问。
这次,他用的是普通话。
发音不够准确,却不影响日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