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奈何 ?
能镇压军队的只有军队 , 但现在屈指一算 , 九边的边军要防备蒙古护卫京城 , 决计不能动用 ; 各省的驻军早就因为国库空虚裁了大半 ; 至于京营的戍卫部队嗽 …...
飞玄真君板着指头算到这里 , 不能不感到一阵强烈的心虚 。
只能说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 飞玄真君在京中挥霍无度败坏朝政挑拨内斗爽了这么多年 , 终于也等到了孽力回馈的那一天 。 京城中的军队到底有多少在吃空饷 , 仅存的那点人手又到底有多少战力 , 皇帝是根本不敢知道 , 也根本不敢去想一一这点兵力也就只能缩在城内当当裱糊匠 , 要是真拉到海边两军对垒 , 怕不是会把整个朝廷的底裤都给扯下来 !
真要闸到那个地步 , 动心思的恐怕就不止几个脑子进水的藩王了 。
手里没有兵说话就不硬札 , 老巨婴也奈何不得客观规律 。 所以无论飞玄真君暴跳如雷气成河豚气成蚂蚱气成土拨鼠 , 临了了还是只能让李再芳把圣旨追回 , 暂时将事情给压下去 。 公开的秘密毕竟不等于秘密的公开 , 这种事上了称十斤不止 , 皇帝的颜面是决计保不住的 。 冷淡对之 , 大事化小 , 才是稳妥方便的不二法门
闫阈老许阁老精明强干 , 老成谋国 , 厉害就厉害在这里 。 人家裱糊朝廷十余年 , 即使骤逢大变亦能保持权位不失 , 良有以也 。
当然 , 大安朝廷毕竟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王朝未期 , 国家的组织力与威慑力依旧还有残留 。 指望老登奋发图强刷新政治不现实 , 但含羞忍辱后力图报复 , 无论哪里省下一笔银子再招募军队 , 依旧能凑出一支强军 。 只要朝廷忍气吞声当个一年半载的缩头乌龟 , 依旧可以憋大招将叛逆统统料理掉 。
至于这一年半载乌龟王八蛋的垃圾时间该怎么泄愤嘛 , 那就只有苦一苦诸位重臣了 。
不过 , 如今的朝局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更 。 十一月八日 , 基本康复了的飞玄真君离开了养病半年之久的西苑 , 率重臣拜谒山陵 。 遍祀祖宗之后 , 飞玄真君又亲临京郊 , 观赏了由穆国公世子组织的什么 “ 火器军演 “。
皇帝对军务并不敢兴趣 , 肯冒着寒风到京郊走这么一超 , 已经是看在新晋宠臣的面子上格外赏脸了 。 这场特意筹备的军演似乎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 一开始的走齐步与行进都只算是平平 , 直到结队以火枪齐射的时候 , 坐在高处的皇帝才忽然直起了身 , 眯起眼普仔细打量 。
京营的兵力再拉胯 , 当今圣上也是吃过见过 , 知道火器厉害的 。 往日火枪操演不是没有见过 , 但这一次射击的精度与射程都大大的增加 ; 齐射一次 , 前排士兵退回装药 , 后排士兵掩护 , 半盐茶的功夫之后 , 后排士兵装药完毕再次射击 , 迅速压制可能的反扑 。
飞玄真君惊讶了 : “ 怎么这么快 ?“
现在火铳兵也不算少 , 禁军与边军都有配备 。 但原始黑火 - 药点燃非常麻烦 , 每次发射前都要用火绳费力费时的点火 , 搞不好还会炸膛 ; 发射后又要仔细清理枪管中火 . 药燃烧的残渣碎屑 , 否则也会走火 。 即使训练有素的火铳兵 , 一场战斗下来可能也就只有齐射个三五次 , 平均一刻钟才能来一回射击 。 种种限制下杀伤力和威慑力实在不足 , 到现在也只能作为一种辅助的兵种 , 很难左右战场的局势 。
但如果半盐茶功夫就能齐射一次 , 那效果可就截然不同了 !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