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没可能用炮弹轰的,要占便宜只有把他们骗出来。”
……
马新贻一点点掰开揉碎讲给林动听。
林动听得尤为认真,不时点头,以作应和。
须得有人捧哏不是,再说人家马新贻是真的厉害。
当然,林动不知道的是,其实马新贻也是在借着与他说话,舒缓心底的压力,给予自己信心。
这一战要是败了,满腔算计,尽付东流。
“马新贻,你绝不能败!”
老马在心底深处告诫自己。
……
“打明牌?”
陈得胜摸了摸下颌的虎须,注视着山丘上观察敌情的两道凸出身影。
接着,目光又扫向那几队单独被马新贻叫出去的兵马。
悠悠半晌才叹气道:“看不透他呀。”
“陈大人?”
吴有为此时抱了抱拳,虽然只说了一个称谓,但是意思很明确,军营中,同一主将麾下的将官,往往各自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彼此心思。
“马新贻此人,既然能被大帅看重,想必定有其长处,带兵打仗,不是人人都是曾国藩,能够屡败屡战,他这次只要输一次,往后,永远被我等踩在脚下。”
“当然,他若是赢了,我也心甘情愿,拜他做上官,真把舒城担子放我身上,大帅不担心,我都担心,舒城要是容易被破,朝廷也就不会被太平军,三克三复了。”
陈得胜缓缓说道。
接着,陈得胜又扫了吴有为一眼,道:“马新贻能相继被左公,大帅,太平天国英王看上,肯定是有一身铁打的本事。”
“传我军令下去,他无论如何安排,只要不把神机营往敌人炮口下送,你们几大营将,都得照做,明白吗?”
最后一声厉喝,显得有些严酷得不近人情。
“诺。”
吴有为高呼一声。
……
号角声呜咽,山坡上呐喊声响彻一片,甲片撞击甲片,鞋底板踏过地面,军营列队,各式各样的声音都汇聚到了山坡的顶端。
这会儿太阳下坡,天地间昏黄一片。
远看残阳好似要落进血泊里。
“这是要现在攻城?”
铁脚佛朱凤奎背着一对八角紫金,用望远镜注视着城墙一侧山坡上的动静。
那些掩盖在山林中的兵卒已然开始行动了起来。
落日黄昏,可不是进攻的好时机。
“对方主帅又在用什么阴谋诡计?”
朱凤奎想了想不太明白,眉头紧锁,随即又舒展开来。
再厉害的敌人,最终也会被他的陌刀队斩成碎块。
比起城内号称伍仟来人马的大军,他更相信自己那五六十个抓陌刀的兄弟。
“嗖!”
一声冷厉声响,穿破云霄。
吴有为手持一柄巨大的牛角弓,弓拉满月,瞄准了城墙上的小黑点,射出一箭。
他从没奢想过这一箭能够建功。
不过,用来杀杀对方锐气也是好的,况且,激怒对方大将,也是马新贻的要求。
“将军,小心。”
铁脚佛身边一员悍将,正欲拔出腰刀将箭矢劈开,谁知,铁脚佛竟竖起一只手拦住了手下。
“让我看看,他们箭矢的威力。”
铁脚佛傲慢说道。
大手一张,径直向杀气腾腾的一箭罩去。
原来,他的右臂上竟还套着一只风火浑铁臂,浑铁即反复打磨的纯铁,整块铁臂都是由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