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能说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让周围大伙都一阵凛然。
家事国事天下事,人如草芥,三寸草民怎么关心?
还不如问一下人家,要不要配钥匙?
大家伙顿时静默下来。
“勿言国事,诸位。”
南先生拍了拍压堂枣木,又道:“总之,最后罗刹鬼死状极惨,翠玉楼那地方,大多的焦尸都混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来,想要入土都不知道该怎么立碑?”
“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那罗刹鬼技不如人,这些年又砍了不少的脑袋,阴德有损,是时候还上一报……”
咔!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进听得入迷的坐客耳里。
陶瓷杯子被生生捏碎。
温汤的茶水溅在斗笠客的手上,破碎的瓷片扎在娇嫩的掌心,划开一道不甚清晰的血痕,血水混着茶水滴落。
不知为什么!
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仿佛有了魔力,最先注意到那斗笠客的掌柜,一张脸涨得通红,好似一只被卡住了脖子的大公鸡。
周围听见响动而扭头的听众,顿时间人仰马翻。
好几个直接从凳子上摔落下去。
南先生闻声,也连忙站了起来,往前一望。
丝丝!
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心头发寒。
周围的人如潮水向两边散开。
散开的速度还极为地快,生怕不小心溅到一身血来。
最中央站着的斗笠客帽子一掀,赫然惊现的是一张——罗刹鬼面。
“罗刹鬼?朋友,你是在说我吗?”
斗笠客的嗓音雌雄莫辨,辫子缠在脖子上,一身黑色劲装,外罩一件宽松大斗篷,让人瞧不出具体身形,两条修长大腿掩在斗笠里面,左右手分别抓着一长一短造型奇异的薄刀。
南先生霎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左右一望,空出一大片地儿来。
那些暗处的听众,有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位刑门中的大爷,是我错了,不该背后议人长短,求放过。”
南先生猛地躬身作揖,口中连忙说出讨饶的话来,膝盖一软,都快要跪下。
罗刹鬼不徐不疾向他走去。
“说书这一门手艺,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我家里有两个准则——第一是不准拿活人的事情,来说!”
“第二才发生没几天的事情不碰!我南广生,今日犯了祖宗忌讳,该罚,该往死里惩罚,求大爷借刀与我一下,我必定给大爷一个交代!”
南广生低低哀求道。
嗖!
斗笠客抬腕,造型奇异,刃口若花瓣的芙蓉刀打旋飞出。
叮得一声。
落在了南广生两腿中间的地板上,刀插入其中,有寸许余深。
罗刹鬼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看他能做出个什么来。
“祸从口出,古语诚不我欺。”
南广生拔出芙蓉刀,他吞咽了口唾沫,心头一横,伸出舌头,手却是不住打颤,刀离舌头,越来越近,可到底没割下去。
“怎么,你不愿意?”
“你不愿意,那我来帮你好了。”
斗笠客右手一拨,另外一柄芙蓉刀,哗哗而过,刀身旋转着,擦着空气,发出风响。
啊!
一声惨叫,半截染血的舌头落地。
南广生死死捂住嘴巴,血涌不止,他倒在地上,身躯如长虫般曲折扭动,一时间生不如死。
那些看戏的,额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