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出医院,也不可能不被医院的人发觉。所以只可能是她醒了。”
“她醒了?”裴亦州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他松开顾染,“去找,现在就去找,我们分头找,要是她自己走出病房的才这么一点时间,肯定还在医院。”
“行。”顾染只盼自己能尽快找到人,人要是在自己手上弄丢的,这辈子恐怕都没脸再见裴亦州,就连他家老头子估计也是能和他断绝关系。
裴亦州在整人楼层找了圈,没找到封灿的身影,急得满头大汗。他去监控室找了监控视频,才发现封灿是真的自己从病房里走出来,她坐了电梯,从一层出去,然后朝着医院后院走去。
医院后院是一片花园,花园边还有一汪小河,那里是给病人散步运动的地方。
裴亦州一刻不耽误,直朝着后院跑去。
初春了,室外的温度有了回升,连夕阳西下的速度都变得缓慢不少。
一轮硕大的太阳就那么挂在西边,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直视几眼居然也不会觉得太过刺眼。一阵风吹拂而过,也不再是冬日里的刺骨。
裴亦州远远瞧见一抹身影立在羊肠小道边,草地上或坐或站着不少病人,唯有她伫立在那,扬着头,凝视那一轮夕阳,她缓缓伸出手掌,五指张开,似要去捉住那抹夕阳下的光。
裴亦州觉得自己的脚步变得僵硬,整个人的情绪明明是澎湃的,血液中的血明明是沸腾的,可是他行进的脚步却是一步比一步缓慢。
他甚至心底涌出丝丝害怕,怕这人不是封灿,怕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
怕他被顾染突然拍醒,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医院的那间床上,他怀里还抱着小问号,而这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个梦。
人恐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原来是现实和梦境都无法分清的。
一小路的距离,裴亦州仿佛用了半生在走,他立在女人的身后,颤抖的声音自喉咙里发生,“封灿。”
封灿听见有人唤他,她转身回眸,盈盈目光中尽是笑意,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似被踱了层光,封灿看他开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