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是颗隐星,只要它隐在夜空里,就没办法。”许实初摇头,“天罗星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我读过的文献,对它的研究都不深入。”不容易被观测到,做不出统计,也就不好研究。
贺灵川听得心中一沉。
如果走不了空路,难道他得找个办法潜入摘星楼么?
那里应该有传送阵直达聚灵大阵的阵眼,但在天神和都云使眼皮底下,潜入难度大概是超五星级的吧?
“如果夜空中的天罗星一直闪烁呢?”贺灵川想了想,“您能不能算出它相对于北斗九星的方位和距离?”
“相对于北斗九星?”许实初笑了,“这有何难?不过是一点计算罢了。不过,你的参照物是北斗九星的话,那就相当于换一个视角,不再是从我们所在的地面去观测了,对吧?”
“正是!”不愧院长,一下就抓到了要点。“就相当于站在北斗九星上,去判断天罗星的距离和位置。”
“那还得算一算。”许实初沉吟,“九星分开来,相当于九个出发点,都得好好算一算。其实方法是一样的,把天罗星换作其他星辰,套用同式也能算出来。你问这个,具体有什么作用?”
“我执行任务中遇到一个阵法,对方根据北斗十星来布设,把天罗星设成了阵眼。”贺灵川正色道,“想破阵,就要找到天罗星的位置。”
“挺高明的,可你怎知天罗星何时长明?”
贺灵川压低了音量:“不好多说,但红将军有办法。”
“行,我知道了。”他一拿红将军当挡箭牌,许实初果然没有多问,只是又抬头看了看星象,“趁着它现在亮着,我去试着推演一番。算上验错的时间……嗯,过几天我写出同式,就让小孙带给你。”
贺灵川大喜,向他一揖到底:“院长真是学富五车、高深莫测!”而后奉上伴手礼。
许实初一看到云片糕和陈柑茶就笑了:“是小孙告诉你买这些?”
“呃,是。”孙茯苓说,许院长最近沉迷新茶不可自拔。
“她对你的事,倒是很上心。”许实初再次打量他。
一派温文尔雅的老学究,也这么八卦吗?贺灵川挺起胸膛,但旋即又想起一事:“院长,我还有一事要请教。如果有个防御阵法是天神设计,又能动用海量灵力或者玄晶,我们有没有打破这个阵法的可能?”
“天神设计?”许实初笑了,“比起人类设计,无非就是更周密一点。但无论阵法怎样玄奥,终归是强度有限。”
许实初接着道:“当今这个环境,上古大阵很难再出现了。天地灵气衰减,不能支撑它们所需的灵力。”
“如果这阵法至关重要,不能用玄晶顶上么?”
“短时内或许可以,但建造阵法的材料,也远不如从前了,即便你有海量玄晶。比方说,上古仙宗缥缈宗建护山大阵就用上了蛮龙骨。这种材料,你现在上哪儿找去?”许实初笑道,“上古的奇珍异宝,现在还能剩几件?放眼寰宇,那些名闻古今的阵法哪个还在?”
“天神想在人间建造阵法,那就要遵循人间的法则。”许实初接着又道,“它们或许能在自己的世界毁天灭地,但在人间么,它们也得考虑现实情况。我想,用顶级材料造出顶级大阵,没什么了不起的,用有限的材料、可控的成本,做出稳定可持续的阵法,那才叫真本事。所以,人间的阵法没有牢不可破一说。”
贺灵川肃容道:“受教了!”
许实初很忙,谈完正事就道别离开。
贺灵川则在学宫里慢悠悠地逛了一圈,直到孙茯苓下课。
此时明月高挂,夜色已深。贺灵川还未走近,就听见另一名夫子对孙茯苓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