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他对矿石不甚了解,但这批绍灵矿闪亮亮地,看起来成色不错。他花那七千多两买的是粗矿而非精矿,方灿然给他升级了品质,加质不加价。
方灿然笑了:“路上小心。”
贺灵川称谢离开,并没有直接向北,而是乘着驴车在主城乱转。
小蜘蛛告诉他,后面有眼线。
同心卫已经被他甩掉了,他又刚去了敦园。嗯,八成是方灿然派来盯梢,想看他是不是直上墟山。
两人定有契约,不能互害。但“盯梢”这种举动对方灿然来说,是增进了解的手段,不算在条款范围内。
贺灵川也不着急,下车进了一家香水行。
这里头到处都是赤条条的大男人,进去之前还要先拿手牌,多有不便,因此盯梢的人只在前后门等着。
哪知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他们也知不好,进去一搜,贺灵川果然不见了。
这几人只得怏怏回禀方灿然。
方灿然听说以后,却没什么恼怒之色,只将他们挥退。
当然,这会儿贺灵川已经抵达目的地。
这是他第三次登上墟山,沿途的景致没什么变化,游客熙熙攘攘,粗估至少有好几万人。
这种旅游胜地,只有旺季和更旺季的分别。
贺灵川中途也不停留,直奔目的地天玑峰。
和上次一样,上峰路摩肩接踵,排成的长队一刻钟只能前进七丈,巨大的岩洞更是人头攒动,树根深潭被围得水泄不通。
两个守卫一左一右立在潭边,目无表情,制止一切不文明行为。
排队又磨迹又无趣,游客们都在聊天。贺灵川耳力太好,被动地听了一堆家长里短。这边说家里的死鬼又偷偷出去赌钱了,那边窃笑隔壁的小娘子前两天跟人跑了。
但他没料到,听见最多的居然是青阳国师的风言风语!
身后好像是个十人的旅行团,贺灵川就听见几个客人们叽叽咕咕,风传青阳国师跟自己的得意门生有好几腿!
“你们想想,青宫百余年来吸纳了多少少年俊彦?青阳国师翻牌点花,想要哪个服侍她不行?”
“快二百岁了还驻颜有术,说不定她精擅采补。”
说到后头,一群人嘻嘻哈哈。
边上有人听不惯,出声打断:“留点口德罢,你们又没有亲见!”
“青阳国师不是亲口承认了么?她说扫地出门的弃徒,就是在不老药桉里面猎妖取珠的那个麦什么来着,从前对她就有非份之想呢!”
“对,这姓麦的对她求而不得才叛出师门。”另一名客人笑道,“门风如此,青宫里头什么样子可见一斑。”
先前那人被驳得无话可说。
“灵虚城这些豪门巨贵,谁家没有韵事,谁家没有怪癖?我听说埠内的刘常侍专门雇了一窝蜂妖,小妾服侍他或者客人的时候,就让蜂妖蛰刺小妾。”
众人大为震惊,纷纷询问细节,话题就此岔开。
贺灵川挠了挠头。难怪青宫使了那么多招数,也没把灵虚城居民的注意力转移走,原来是有青阳国师的艳事野史到处传播。
这种名人诽闻传播快、时效久,中间经过无数道添油加醋,一出来就攻人下三路。
吸睛得很。
贺灵川没想到,霜叶国师居然会使出这种招数。
这两大国师斗法百余年,霜叶国师终于逮到制胜的机会,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死我亡的时候,什么高风亮节、什么自矜身份,统统都丢到一边去了。
好不容易排进岩洞里,贺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