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贺灵川笑问伏山越:“你俩的待遇差别怎会这么大?”
看人家前呼后拥,侍卫成群;再看伏山越负伤落魄,隐姓埋名蜷缩在一支小国商队里。
有爹疼和没爹疼,那区别一个天一个地。
伏山越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但是暗暗心惊:
死人是不需要热水的,所以伏山季为什么还活着?
明明被木化之毒刺伤……伏山越对自己的手段有信心,并且也拿这种毒物做过试验。神子之毒几乎无解,以伏山季的修为,不该活过十个时辰。
正巧桃子也给他端来一杯热水,被伏山越拒绝了。贺灵川观察这小女孩,唇上的线口已经愈合。
单从外表上看,已经没人会把她和巫童联系在一起。
贺灵川忽然道:“桃子是不是病了?”
小女孩嘴唇发白,颊上反而升起红晕,额头沁出细密的汗,脸上也露出痛苦之色。
贺灵川按了按她的额头:“发烧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风寒,但她早就习惯了痛苦,只字不提,咬牙忍着。
伏山越打量她两眼,忽然凑近她嗅了两下。
这动作好像狗,桃子不自在地扭了下身。
“贱民没那么容易生病。”伏山越澹澹道,“她是吸入过多煞气了。”
穷人命硬。其实他的话应该反着说,容易生病的贱民早成白骨了,能留下来的都皮实。
“煞气?”贺灵川微讶,随即恍然。灵虚城找人来这里超度解煞至少十几回了,但从整个暮光平原的现状来看,效果并不好。
毕竟当年那场举世震惊的大屠杀,发生在暮光平原每一个角落。就如野草,拔了又生。
伏山越有吸聚煞气的本能,来到暮光平原就觉如鱼得水。但来到浓度最高、堪称是煞气发源地之一的千星城遗址,煞气却不往他身上跑,好像边上的小姑娘更有吸引力。
“原来桃子真是巫童。”
“嗯,她该学习控制煞气的法门了。”伏山越若有所思,“否则她大概会被这里的地煞害死。即便不死,吸收过多煞气也会使她变成真正的不祥。”
桃子怯生生问:“我会害死别人吗?”
“那是别人该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伏山越拍拍她的脑袋,“你最多变成地煞童子,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周围的人容易生病,地里长的庄稼也蔫叽——就像这片暮光平原一样。”
桃子的逻辑却很清晰:“生病的人容易死掉。那他们死了不是我害的吗?”
“我说过了,那是他们该死。”伏山越乐呵呵道,“谁让他们那样孱弱?”
他一抬头就看见贺灵川打量的目光:“怎么?”
“你俩还挺像。”贺灵川抚着下巴道,“都能吸取煞气。”
说起来,最初的魃不就是怨尸遇上了地煞而长成的?
伏山越“切”了一声:“那你我都吃大米饭呢,怎不见你和我挺像?”
好像老天按了个钮,肆意的风雨忽然就小了;再过个盏茶工夫,阴霾尽去,夜空居然拨云见月,还格外明亮,那月华如水银,甚至在地表打出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旅人不须篝火也能看清四周。
只有泥草的气息依旧,提示这里曾有过一场暴风雨。
山里的天气,真是不讲道理。
小巫童桃子突然向前方一指:“变了!”
地面的水汽和月华混在一起,忽然从地面抬头,开始变化形状。
不仅是她所指方位,而是众人身处的废墟莫不如是。
头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们咣啷一声抽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