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巫童的身份。
商队半搭载客人再正常不过,有些队伍就赚这个钱,也没人好奇。
巫童披着贺灵川的斗篷,不敢东张西望。生活早就教会这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小心”二字怎么写。
她原本乖乖待在伏山越身边,但往边上望了一眼后突然努力挤上马车,放下帘子。
贺灵川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一对衣衫破旧的夫妇走过来,一路左顾右盼,神情焦急,身边还跟着三个孩子。
妇人像是刚哭过,其眉眼和巫童有两分相似。
等他们走远,贺灵川才登上马车问巫童:“那是你父母?”
巫童紧紧抿嘴,点头。
伏山越一直在闭目养神,这时也不睁眼,只命令道:“不许道别。”
巫童又点头,这回更坚决。
看样子,她从心底也不想再跟父母见面。
伏山越解释道:“那对父母找孩子,是怕她扯掉嘴上的线活下去,那么全家在县城里可能都被千夫所指。”
孩子多了命就贱,牺牲一个让全家人活下去,对这些贱民来说不算是困难选择。
想要孩子,再生一个就有了。
巫童定定朝着父母离开的方向出神,但不掀帘子。
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通常这个年纪的孩子对父母有深厚的孺慕之情,哭着喊着也不肯分离。
她昨晚已经洗了个澡,变回干净整洁的孩子,除了瘦,好像也没别的毛病。
就一个儿童来说,嘴被缝了三天还没脱水脱力,吃两顿饭睡一觉就能恢复,不仅体质强健,求生欲也很旺盛。
若非如此,伏山越也懒得带她走。
她轻扯贺灵川袖子,指着自己嘴上的伤。
“针伤好得快,最多半天吧。”伶光的伤药,效力从来不打折。
他的猴子喜欢小朋友,如果伶光在这里,应该能跟小巫童玩到一起去?“你叫什么名字?”
巫童眨了眨眼,摇头。
也不奇怪,乡下为了孩子好养活,经常取个贱名,不是正式称谓。
伏山越懒懒道:“以后你就叫桃子。”